这五个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直接捅进了善逸的心脏。
无脸鬼弯下腰,那张恐怖的脸贴近善逸的耳边,用最恶毒的语调低语着:
“如果不是因为收了你这么个废物,老头子怎么会那么操心?”
“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弱,老头子又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这个废物,逼着他切腹谢罪的。”
善逸的瞳孔涣散了。
不……不是的……
不是我……
我是想努力的……我很喜欢爷爷……
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混合着泥土和鲜血,糊满了他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没错,就是这样。”
高空之上,现实之外。
苏尘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手里拿着一只秒表,看着上面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
“这只鬼的数据模型稍微调高了一点,不过还在承受范围内。”
苏尘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病床上善逸那张扭曲痛苦的脸。
“哭吧,崩溃吧。”
“然后再把这种崩溃,变成恨。”
苏尘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一道难以察觉的精神波动,顺着那些连接在善逸头上的电极,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梦境深处。
那是他的声音。
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是直接响彻在善逸灵魂深处的诱导。
【是你害死他的吗?】
梦境中的善逸愣住了。
那个声音很轻,很冷,却异常清晰,直接穿透了无脸鬼的咆哮,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不,你只是弱小。】
【弱小是罪吗?在这个世界,弱小就是原罪。】
苏尘的声音像是一个冷静的旁白,在剖析着血淋淋的事实。
【如果你当时在场,你能做什么?】
【你会跪下来求这只鬼放过爷爷吗?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然后看着爷爷在你的哀求声中被吃掉?】
善逸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无脸鬼似乎察觉到了脚下这个废物的异样,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说话啊!哑巴了吗?”
但善逸没有理会它。
他的脑海里,苏尘的声音还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哭有用吗?】
【如果眼泪能杀鬼,那鬼杀队早就应该解散了,雇一群婴儿去哭就好了。】
【看着那只脚。】
【就是这只脚,踩在你爷爷的尊严上。就是这张嘴,吃了你爷爷的肉。】
画面在善逸的脑海中闪回。
切腹自尽的老人。
满地的鲜血。
那把掉落在血泊中的长刀。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现在,这束光熄灭了。
被眼前这个杂碎给踩灭了。
“啊……”
善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不再是求饶,不再是哭喊。
那是一种像是野兽被逼到绝境后,露出的獠牙。
【想救赎吗?】
【那就杀了他。】
【把你的恐惧,全部变成杀意。】
【拔不出刀?那就用牙咬,用手撕!】
【这里是梦,你的意志就是规则!】
苏尘的话音落下,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的最后一颗火星。
现实世界。
蝶屋病房内。
“滋啦——!”
一道刺眼的金色电弧猛地从善逸的身上迸发出来,击打在旁边的输液架上,瞬间将金属架子烧得通红弯曲。
“苏医生!!”
神崎葵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记录本都掉了。
“他在放电!仪器数值爆表了!电压在急剧升高!”
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心率监测仪发出不堪重负的电流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氧被电离的味道。
苏尘却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闲情逸致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虽然茶水表面也被静电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淡定。”
苏尘瞥了一眼正在冒烟的仪器,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一波损耗的维修费。
“看来这小子的雷之呼吸不需要日轮刀也能发动,这可是个极具商业价值的发现。”
他在账本上又添了一笔:【实验室设备损耗费:二十万日元。备注:虽然贵,但物有所值。】
“可是病床要塌了啊!”神崎葵指着那个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铁床喊道。
善逸浑身缠绕着金色的雷光,那不是平日里的呼吸法特效,而是实打实的、充满破坏力的高压电。
他的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甚至渗出了血丝。
那副模样,仿佛正在与地狱中的恶鬼角力。
……
梦境世界。
无脸鬼正准备给这个废物最后一击,彻底碾碎他的脑袋。
突然。
一只手抓住了它的脚踝。
那只手并不强壮,手指纤细,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但是,那股力道却大得惊人,指甲深深地抠进了它的肉里,仿佛要把它的骨头捏碎。
“嗯?”
无脸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脚。
纹丝不动。
那个一直被它踩在脚底下的废物,那个只会哭鼻子的胆小鬼,此刻正死死地抓着它。
善逸缓缓抬起了头。
原本被恐惧填满的眼睛,此刻变得一片赤红。
眼泪还在流,鼻涕还在淌。
但他没有松手。
“你把爷爷……”
善逸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
那一头金色的乱发,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竖立起来,狂暴的金色雷霆在他周身疯狂炸裂,硬生生将那些黑色的雾气逼退了三尺。
轰!
整个无限城的平台都在震动。
无脸鬼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威胁。
它不仅没能把脚抽回来,反而感到一股巨力传来。
善逸竟然顶着它的踩踏,一点一点,硬生生把头抬了起来。
“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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