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望河桥的石栏时,凌云正将狼头印章塞进空投箱的隔层。金属与聚合物碰撞的轻响里,巴图带着几个士兵从狼山方向回来,靴底沾着未干的泥点,脸上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凌哥,影卫总坛的石壁上刻着地图!标注了鞑靼藏粮草的山洞,就在狼山北麓的鹰嘴崖!”
他抖开一张拓纸,上面是粗糙的石刻拓印,弯弯曲曲的线条勾勒出狼山的轮廓,鹰嘴崖的位置用朱砂画了个圈,旁边还刻着行小字:“三月初七,牛羊入窖”。
“三月初七?”杨文凑过来数了数手指,“就是后天!难怪昨夜影卫放火求救,是想让鞑靼提前转移粮草。”他指尖点着拓纸上的另一个符号,“这像不像咱们军火库的标记?”
凌云盯着拓纸,突然想起空投箱里的卫星地图——昨夜雷雨天信号中断,此刻阳光正好,他迅速取出便携式终端,卫星扫描的三维图像缓缓展开,鹰嘴崖的位置果然有处凹陷,与拓纸上的标记重合。更意外的是,凹陷西北三百米处,有片密集的金属反应,像是……
“是火药。”凌云放大图像,指给众人看,“鞑靼不仅藏了粮草,还囤了炸药。他们想在我们抄粮时引爆,连人带粮一锅端。”
巴图咋舌:“够狠的!那咱们还去吗?”
“去。”凌云调出狙击枪的夜视瞄准镜,镜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但不是去抄粮。”
狼山北麓的风裹着沙砾,打在战术头盔上噼啪作响。凌云趴在鹰嘴崖对面的山坳里,狙击枪架在折叠工兵铲上,瞄准镜里清晰地映出洞口的两个鞑靼哨兵——他们穿着羊皮袄,腰间别着弯刀,正缩着脖子烤火,火塘里的枯枝噼啪作响,烟气顺着崖壁往上飘。
“左翼三十米有个了望哨,”耳机里传来巴图的声音,他带着人从西侧迂回,“刚数了,洞口一共七个哨兵,轮换着巡逻。”
凌云调整呼吸,十字准星落在西侧哨兵的靴底——那里沾着新鲜的马粪,说明刚换过岗。他对着麦克风轻语:“等我枪响,你们从右侧坡地摸过去,留两个哨兵别杀,我有用。”
话音刚落,火塘里的枯枝爆起个火星,东侧的哨兵抬头去看的瞬间,凌云扣动扳机。消音器喷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白烟,那哨兵捂着脖子倒下时,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
几乎同时,巴图带人从右侧冲了上去,短刃划过空气的轻响透过耳机传来。剩下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嘴按在地上。凌云起身时,战术靴踩在沙砾上悄无声息,他走到洞口,用战术灯往里照了照——
洞穴很深,隐约能看到堆成小山的粮草,麻袋上印着鞑靼的狼头标记。更靠里的地方,果然堆着几十个陶罐,封口处露出引线,旁边还躺着个正在打瞌睡的鞑靼兵,怀里抱着火折子。
“凌哥,找到了!”巴图从粮草堆后拖出个捆着的汉人,那人穿着锦缎袍子,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看到凌云时突然挣扎起来:“官爷!我是大同府的粮商!鞑靼抢了我的粮,还逼我带路!”
凌云没理他,径直走到陶罐旁,用匕首挑开引线——果然是特制的慢燃引线,烧到尽头至少要一炷香。他转头对巴图道:“把粮商带过来,还有那两个活哨兵。”
洞穴外的空地上,粮商瘫在沙地上,看着凌云将陶罐里的火药倒进深坑,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官爷,这火药是鞑靼准备炸山崖用的,说等明军来抄粮就引爆,让咱们全埋在这儿……”
凌云用军用水壶浇灭最后一点火星,抬头时,看到那两个被绑着的鞑靼哨兵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叽里呱啦地骂着。他从空投箱里翻出个小巧的翻译器——这是穿越时带的黑科技,能实时翻译简单的蒙古语。
“他们说什么?”巴图凑过来问。
翻译器的电子音响起:“你们会死无全尸……狼神会吞噬你们的灵魂……”
凌云笑了笑,突然用蒙古语反问:“知道‘惊蛰’吗?”他指了指天空,晨光正好掠过狼山的峰顶,“昨天的雷,是天收你们的信号。”
鞑靼哨兵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汉人军官会说蒙古语。凌云趁机追问:“影卫的人什么时候来接粮草?”
翻译器刚传出这句话,其中一个哨兵突然啐了口唾沫:“影卫的叛徒!早就和你们勾结了……”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哨兵用胳膊肘撞了下嘴。
凌云捕捉到这个细节,突然提高声音对粮商道:“你刚才说鞑靼逼你带路,那你肯定见过影卫的人?他们穿什么衣服?”
粮商眼珠乱转:“黑……黑衣服,脸上带面罩……”
“不对。”凌云突然踹了踹那两个哨兵的腿,“影卫给你们的命令里,是不是说‘三月初七午时,带三十匹马来’?”
两个哨兵同时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凌云心里了然——杨文昨晚审那个幕僚时,对方招认影卫与鞑靼约定的暗号里,确实有“三十匹马”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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