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停顿,给出了那个暗示:“事实上,如果课题能够顺利进行并取得预期成果,在成果的知识产权安排上,昭栄总部或许会展现出更大的合作诚意。毕竟,解决问题的技术方案,比争论工具的所有权更有价值,不是吗?”
沈南星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信号。她回应道:“技术问题的解决,始终是燧人的首要追求。我们也希望合作能够不受干扰。但前提是,干扰的源头需要被消除。高桥总监的意思,我会转达给陆总。”
挂断电话后,沈南星立刻向陆晨汇报。
“他们在试探,也是递话。”陆晨听完,嘴角浮起一丝冷意,“用课题合作和未来的知识产权分享为诱饵,想让我们撤回法律挑战。说明那‘瑕疵’确实打痛了他们,他们还没准备好立刻在法律层面全面开战,或者说,内部还没统一意见。”
“我们怎么回应?”沈南星问。
“法律层面,让周律师按既定程序走,该反驳反驳,该准备下一步就准备下一步,态度坚决。商业层面……”陆晨略一思索,“你可以‘非正式’地回复高桥,就说:燧人始终对真诚的合作持开放态度。解决现有争议是合作深化的基础。我方认为,双方的法律团队可以就争议焦点进行更专业的闭门沟通,寻求共识。至于课题,只要环境允许,我们愿意继续推进。”
这个回应,既没有撤回法律文件,也没有拒绝谈判,而是把“解决争议”作为前提,同时将沟通渠道引导到“专业闭门”层面,避免了在课题合作上直接被绑架。
“明白。”沈南星心领神会。
就在燧人与昭栄进行着这番暗流涌动的隔空交锋时,几道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涟漪”,开始扩散。
首先是一个自称来自某航天工业集团的保密号码,直接联系到了燧人科技的总机,经过数道转接和身份核实后,对方一位技术负责人委婉地提出,听闻燧人在“特种高温防护涂层”方面有“突出进展”,希望能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方式”,进行一些“初步的技术交流”,并暗示有“潜在的非标件需求”。
紧接着,张明远接到了母校一位资深院士、同时也是国家某重点材料实验室学术委员会主任的电话。老院士在电话里没有多问具体技术,只是感慨“后生可畏”,并提醒张明远:“树大招风,成果虽好,更要扎牢根基,尤其是人才队伍和原始创新记录,要经得起任何 scrutiny(审查)。” 这既是关怀,也是最高层次的提醒——你们已经进入某些领域的核心视野了,一切都要更规范、更过硬。
甚至,连之前标准制定会议上,那两家国内设备厂商的代表,也私下通过渠道递话,表示“非常钦佩燧人的技术突破”,希望“未来在设备与工艺协同方面有更深入的合作机会”。
所有这些“涟漪”,都没有直接触及改性YSZ的核心机密,但都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燧人科技这个名字,以及它代表的“硬核技术突破”形象,已经开始在国内高端工业圈层和学术界产生实质性影响。
这种影响,本身就是一种力量,一种护身符,也是一种新的责任和压力。
陆晨应对着这些新的关注,指示沈南星和张明远:航天集团的接触,以“目前全力保障现有重大专项,暂无法分心”为由,礼貌婉拒,但保持联系渠道畅通;对老院士的提醒,深表感谢,并立即着手全面梳理和加固所有研发档案;对设备厂商的橄榄枝,表示欢迎探讨。
他需要时间,让燧人先把“琉璃”项目的果子摘稳,让团队和国家项目的绑定更深。
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中,一个沉寂许久的加密信号,突然在李明恺的备用安全终端上,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李明恺心头剧震,那是他与崔浩约定的、仅在极端情况下使用的**单向生命信号**。信号本身不传递信息,只代表发送者还“在”,且遇到了必须让接收方知道的重大变化。
崔浩……还活着,而且,主动发出了接触信号。
他立刻将情况报告给陆晨。
陆晨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灯火璀璨。技术突破的涟漪在扩散,法律战的试探在进行,情报线的信号在复苏……
局面看似纷繁,但主动权,似乎正一点点从对手那里,滑向自己的掌心。
他按下内部通讯键:“明恺,按照最高安全预案,准备接收下一条信息。记住,只收,不问,不主动。”
“是!”
夜色中,一场无声的、多线的博弈,仍在继续。而主动发出信号的,似乎不再只是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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