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高淼兄弟俩回到厂区,程炎火就去推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告辞:“两位老哥,这边初步意向已定,估计年前也没有什么大事了,我先去忙别的事,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们,关注这件事的。”
高淼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这个关键时候你怎么能撇下我们走?迁厂的事从头到尾都靠你牵线,后续对接政府、规划厂区,哪能少了你?”
程炎火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放心,潘乡长和丁超都是务实的人,不会出尔反尔。这段时间是双方协调征地、草拟协议,没什么需要我盯场的。我前段时间帮朋友垫了十万块钱,眼瞅着要过年,得抓紧时间赚钱补这个窟窿。”
“十万块?” 高淼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转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纸笔,“多大点事!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马上让财务转二十万过去 —— 十万补你的窟窿,十万当你后续帮我规划厂区的定金。只要你把这事办妥当,钱都不是问题。”
程炎火连忙摆手推辞:“不行,无功不受禄。迁厂的事还没真正落地,我不能收你这么多钱。”
“你帮我对接北山乡,光是三年免掉的地方税,按我现在的经营规模算,就有三百万!” 高淼指着窗外的厂房,语气诚恳,“而且你还懂风水相术,我这厂子当初请风水先生设计,光报酬就给了二十万。你又懂技术、又通人脉,就算给你五十万也不多,别跟我客气了。”
程炎火总感觉不妥,坚决推辞。高淼上前拍了拍程炎火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诚意:“你出去给别人看风水赚钱,现在我请你看风水不行吗?”
看着程炎火还在为难,高淼接着说道:“以后你跟着我干,等北山乡的新厂建成,钱对你来说就是个数字。想用多少、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我都支持你。”
程炎火看着高淼真诚的样子,又想起迁厂确实需要有人从旁统筹,最终松了口气:“既然高哥这么说,我再推辞就见外了。我留下帮你,但这钱算我借你的,等后续有收入了再还。”
高淼笑着摆手:“什么借不借的,就当是你应得的。对了,我命里火旺缺水,所以名字里带三个‘水’;你名字里三个‘火’,想必是水旺缺火,咱们俩正好互补,这就是缘分!”
程炎火也被逗笑了,顺着他的话茬说:“我的‘火’已经把北山乡的发展势头烧起来了,接下来就靠你的‘水’,把北山乡的财源盘活、流通起来,咱们一起把竹木产业做成标杆。”
当天下午,高淼就让财务把二十万转到了程炎火的账户里。程炎火立即去银行把师父虚空道长的五万和老师顾正义的三万转账过去归还了。转好钱又跑去邮电局分别给他们打了电话问候。顺便又打电话问了一下梅冬香家中近况,得知张家再也没有来闹事,家里都好也就放心了。
程炎火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一身轻松地回到厂里。刚踏入办公区域,便瞧见高淼、高磊兄弟俩正围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商量着什么。桌上摊开着几张清单,他好奇地瞄了一眼,发现上面罗列的都是厂房设备相关内容。
高磊满脸愁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搬,可真是伤筋动骨,直接损失怕是要超过五百万。” 这数字一出口,仿佛在空气中砸出了沉重的回响。
程炎火不禁感到疑惑,追问道:“这些设备搬到新地方还能接着用,厂房就算是固定资产,也该有人接手,怎么会损失这么多?”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资产不应造成如此巨额的亏损。
高淼耐心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厂房本是县木器厂的,产权不归我们,我们只是做了些改造,根本卖不了。一旦搬走,改造投进去的钱就全打水漂了。再说这机器设备,都用了好些年,一拆一搬,利用价值大打折扣,好多设备还不如买新的划算。我在广交会上看到不少新设备,比咱们现在用的先进多了。”
一番话将工厂搬迁面临的复杂问题和盘托出,也让程炎火意识到,这次搬迁远不止想象中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诸多棘手难题,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后续还不知会遭遇多少阻碍 。
“原来是这样啊!” 程炎火恍然大悟,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为何不考虑整体转让呢?把工厂整个转手,或许能减少不少损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看到了工厂困境解决的曙光 。
高淼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这里的资源有限,仅能维持一家工厂生存。东山厂把控着关键资源,根本不会有其他企业傻到来接盘。”
这一现实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程炎火想法中的些许乐观。在这个资源被垄断的局面下,寻求外部接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工厂转让的道路从一开始就布满荆棘 。
程炎火心有不甘,脱口而出:“那就卖给东山厂啊!既然没有其他买家,他们作为竞争对手,说不定有兴趣接手。” 在他看来,这或许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一步,只要能说服东山厂,就能为工厂找到新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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