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古背靠着一根断裂的、雕刻着模糊兽人图腾的石柱,玉骨法杖横在身前,三面苍白的骨盾围绕着他不紧不慢地旋转。他面前是那条通往广场的狭窄通道出口,身后则是那片正在上演高阶对决的广场,以及那座散发着令人心悸波动的巨型召唤阵。他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退无可退,被前后夹击在了这片区域。
【得,这下真成了夹心饼干里的那点奶油了,还是快过期的。】他内心哀叹,目光却警惕地盯着通道口。那里,被他“运动防御”拖延了半天的兽人小队,终于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名脸上带着新鲜爪痕、眼神凶狠的兽人十夫长,他手中染血的战斧指向白古,用生硬的通用语(白古居然能听懂灵魂层面的意思)咆哮道:“肮脏的骨头!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
他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样杀气腾腾的兽人战士,显然不打算再给白古任何周旋的空间。
【谁脏了谁脏了?我这身骨头天天用负能量保养,比你那油腻的绿皮干净多了!】白古内心立刻反驳,手上动作却不慢,法杖疾点,一颗凝实的乳白色火球呼啸着砸向兽人十夫长。
那十夫长战斗经验丰富,侧身用盾牌格挡。
“嘭!”火球在盾牌上炸开,焰光四溅,却未能破开防御。
【啧,盾牌质量不错,差评!】
与此同时,其他兽人战士也怒吼着冲了上来,战斧与长矛带着恶风,瞬间将白古和他身边仅存的二十多具骷髅淹没。
白古只能凭借骨盾和灵活的身法在有限的空间内腾挪,玉骨法杖时而点出火球逼退近身的敌人,时而如同短棍般格挡劈砍,发出“铛铛”的脆响。他那烦人的意念也不由自主地笼罩了这片小战场:
【左边那个!对,就是你,斧头都抡圆了,不怕闪着腰吗?】
【右边拿长矛的,捅得这么急,赶着去食堂开饭啊?】
【十夫长大哥,你发型乱了,要不先整理一下?】
这些杂乱念头让几名兽人战士烦躁不已,出手多了几分急躁,反而被白古抓住机会,一发火球轰在了一名兽人战士没有护甲保护的小腿上,让对方惨叫着倒地。
然而,双方数量和质量差距实在太大。白古手下的骷髅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很快就被拆得只剩寥寥几具,还在徒劳地挥舞着骨爪。他本人也被逼得不断后退,骨盾接连承受重击,光芒愈发黯淡。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交代了!早知道刚才多看几眼高手对决,死也死得有点见识……】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连那顶心爱的亡者头冠都被斧风扫飞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无尽悲怆、滔天愤怒与浩瀚自然之力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了万古的荒古巨兽骤然苏醒,猛地从霜狼堡外城的方向席卷而来!
这股威压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强大,瞬间笼罩了整个中心广场,甚至连天空中那三位圣域存在的对峙都为之一定!
所有正在厮杀的兽人战士,如同被注入了最狂热的勇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带着哭腔般的欢呼:“大长老!是大长老回来了!”
白古对面的那名兽人十夫长也猛地停下了攻击,激动得浑身颤抖,望向威压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道墨绿色的流光,如同撕裂苍穹的悲伤箭矢,以一种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悍然撞入了霜狼堡上空那原本就紧张无比的战圈!
流光散去,露出了其中那道佝偻却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霜狼氏族大长老,那位圣域萨满!
他比离去时更加苍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族人的鲜血与故土沦陷的屈辱。但他手中那柄心脏法杖,此刻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杖头那颗琥珀中仿佛有无数先祖的英魂在咆哮!他浑浊的眼眸中燃烧着的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以霜狼先祖之魂的名义!此地,不容亵渎!”老萨满的声音嘶哑却如同惊雷,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他没有丝毫犹豫,法杖挥动,直接加入了战团!目标直指那位一直悬浮在内堡上空、如同死亡化身的圣域巫妖!
刹那间,局势逆转!
原本是圣域巫妖以一敌二,勉强牵制两名兽人圣域战士。此刻,变成了三位圣域阶的兽人强者,围攻一位巫妖!
那名赤裸上身、狂暴如火的兽人圣域战士发出畅快的战吼,巨斧挥舞,赤色斗气化作撕裂长空的烈焰斩击!那名身披黑甲、沉稳如山的兽人圣域战士,战锤高举,引动九天雷霆,化作一道粗大的雷柱轰然劈下!而新加入的圣域萨满,法杖顿空,吟唱起古老而悲怆的祷文,无数粗壮的、带着尖刺的墨绿色荆棘,如同活物般从虚空中疯狂涌出,缠绕向巫妖,每一根荆棘上都流淌着自然之力的愤怒与净化之光!
三位圣域,三种不同的力量风格,却在这一刻配合默契,形成了绝杀之局!炽热的斧芒、狂暴的雷霆、无尽的荆棘,从三个方向封死了巫妖所有的退路,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整个霜狼堡都在剧烈颤抖,广场边缘的一些低阶亡灵甚至直接在这威压下灵魂之火熄灭,化为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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