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联灯红的墨与光
年根底下的风，都带着股红堂堂的味。街区的老槐树开始“穿新衣”，街坊们搬着梯子、扛着春联、拎着灯笼往门口赶，连空气里都飘着浆糊的黏香——贴春联、挂灯笼，这是过年最不能少的仪式，要把整条街都染成红的，才算有年味儿。
李大爷铺开大红纸，裁得方方正正，砚台里磨着浓墨，狼毫笔蘸得饱满。“春联就得用毛笔写，”他提笔在纸上一顿，墨色沉得发亮，“字要正，笔要稳，‘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字字都得有气势。我年轻时，村里的春联都是我写，一写就是一整天，墨香混着鞭炮味，那才叫过年。”他还备了浆糊，用面粉调的，说“粘得牢，风吹雨打都不掉”。
小王则搬来卷烫金红纸，还有些印着卡通老虎、祥云图案的春联，旁边是几串电子灯笼，红的、黄的，通上电就闪着彩光。“搞点‘创意春联’，”他把烫金春联展开，金光闪闪的“吉祥如意”四个字格外亮眼，“这卡通款孩子们喜欢，电子灯笼晚上亮起来，整条街跟银河似的，多热闹。”他还准备了胶带，说“粘起来方便，来年揭下来也不毁墙皮”。
“用胶带？那哪行！”李大爷放下毛笔，看着那卷胶带直皱眉，“春联得用浆糊，才能跟门框‘贴’得亲，胶带粘的，看着就生分。还有这烫金纸，光晃眼，哪有墨字有味道？电子灯笼再亮，也没咱红绸灯笼的喜气。”小王笑着把电子灯笼通上电，红光在他脸上晃：“大爷，您看这光多亮，晚上街坊们出来遛弯，看着心里就热乎。创意款也有墨香，您看这卡通老虎旁边，不也有毛笔字吗？”
张阿姨端着盘刚炸好的糖糕过来，热气腾腾的。“先吃块糖糕，甜甜蜜蜜，”她把盘子放在桌上，“老春联有老春联的庄重，新灯笼有新灯笼的热闹，不冲突。李大爷您写您的墨字联，贴在门中间；小王你挂你的创意款，贴在两边；灯笼也混着挂，红绸的挂树上，电子的挂屋檐下，白天红堂堂，晚上亮堂堂，多好。”
林默觉得这主意喜庆，他帮着李大爷把写好的春联抹上浆糊，小心翼翼地往门框上贴，边贴边对齐；又帮小王把电子灯笼挂在屋檐下，一串串的，像挂了串小红果。“过年嘛，图的就是个红火，”他笑着说，“墨里藏的是年的魂，光里裹的是年的趣，都是喜气象。”
贴春联、挂灯笼的日子，街区像被撒了把红颜料。李大爷的墨字春联贴满了门框，黑亮的字在红纸上透着股稳重，“春风入喜财入户”“岁月更新福满门”，读着就暖心；张阿姨和几个老人帮着抹浆糊，嘴里念叨着“左高右低，福气进门”，动作仔细得像绣花。
小王那边也热闹，孩子们围着卡通春联蹦跳，指着老虎图案喊“这是虎爷爷”；年轻人踩着梯子，用胶带把烫金春联贴在墙上，电子灯笼一串串挂起来，通上电，整条街瞬间亮堂了不少。
有个老人看着电子灯笼的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玩意儿真亮，比以前的马灯强多了。”李大爷听见了，笑着说“亮是亮，就是没咱那灯笼能挡风”，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映着灯笼的光，挺欢喜。
贴完春联，挂好灯笼，街坊们站在街口看——老槐树上挂着红绸灯笼，屋檐下亮着电子彩灯；门框中间是墨香浓浓的毛笔字，两边是金光闪闪的创意联。风一吹，红绸灯笼晃悠悠，电子灯笼闪明明，红的、金的、亮的，混在一起，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满街都是年味儿。
李大爷看着自己写的春联，又看看亮闪闪的电子灯笼，突然说“小王，给我那屋也挂串电子灯笼”。小王赶紧应着：“哎，这就挂，再给您串带‘福’字的！”
林默站在红灯笼下，看着满街的红与亮，突然觉得这春联灯笼的墨与光，本就是年的两面——墨字里写的是“岁岁皆安”的期盼，彩灯里照的是“年年常乐”的欢喜，就像这过年的日子，既要守着老辈传下的庄重，也要添着新日子的鲜活，这样红起来的，才不只是街道，是每个人心里的暖，红得热烈，也红得绵长。
下集预告
除夕的脚步越来越近，街区的年味儿浓得化不开。大家商量着要守岁，一起跨年。老人们想“围坐在炉边，嗑瓜子、聊家常，等到零点放鞭炮，辞旧迎新”；年轻人则想“搞个‘线上守岁派对’，连上线外地的亲戚，一起视频倒数，再玩点互动游戏，说‘热闹不分远近’”。其实啊，守岁守的不只是时间，是对过去一年的不舍，对新一年的期盼，不管是炉边闲聊还是线上互动，只要心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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