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出云宗后山一处隐秘的山谷内，却透出不同寻常的动静。
“左翼压上！注意保持阵型！”牧辰的声音在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月光下，只见耿磊、赵强、孙小海三人正以奇特的方位站立，彼此间气息隐隐相连。他们脚踏玄奥步法，手中木剑随着牧辰的指令不断变换方位。虽然动作还显生涩，但三人配合间已然有了几分默契。
“停！”牧辰突然喝道。
三人立即收势，疑惑地看向牧辰。这几日他们日夜苦练这套“三才战阵”，自觉进步神速，不知牧辰为何叫停。
“形似而神不似。”牧辰走到三人中间，“战阵的精髓在于气机相连，力出一孔。你们现在只是机械地踩着步点，根本没有理解其中的奥义。”
他指向耿磊：“方才你踏坎位时，为何要刻意放缓速度？”
耿磊一愣：“按照阵图所示，坎位主守，我以为......”
“错了。”牧辰打断他，“战阵之道，在于随机应变。方才赵强已占据离位主攻，你若及时跟上，本可形成夹击之势，却因拘泥阵图而错失良机。”
他又看向孙小海：“还有你，巽位主速，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你方才那一剑太过刻意，等于提前告知对手你的意图。”
三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自己练了几天，竟连门径都未摸到。
“班副，那该怎么练？”赵强忍不住问道。
牧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三根布条：“把眼睛蒙上。”
“蒙眼？”耿磊愕然。
“只有屏蔽视觉，你们才能用心去感受彼此的气息。”牧辰将布条递给他们，“记住，战阵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心感的。”
当三人蒙上眼睛后，山谷中的气氛顿时变了。失去了视觉依赖，他们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感知身边同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气息变化。
“左移三步......不对，是同步左移！”牧辰的声音如同指引，“感受耿磊的气息，赵强，你的位置要靠前半步......”
起初，三人步履蹒跚，不时撞在一起。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渐渐摸索到了一种奇妙的韵律。无需言语，仅凭气息的微妙变化，就能感知到同伴的意图。
蹲在一旁的小白歪着头，淡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它轻盈地跃入阵中，时而用爪子轻点某人的脚踝，示意步法有误；时而发出一声轻鸣，提醒气息不畅。
在它的帮助下，三人的进步速度惊人。
小白一边闲庭自若地指点，一边悠哉悠哉地往嘴里扔了一颗光亮的珠子，小口咬下，嘎嘣脆。
“就是现在！”牧辰突然喝道，“合力一击！”
蒙着双眼的三人几乎同时出手，三柄木剑在空中划出玄妙的轨迹，剑气隐隐相连，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淡青色的气旋！
“轰！”
气旋击在远处的山壁上，留下一个浅坑。
三人扯下布条，看着山壁上的痕迹，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真的做到了？”耿磊喃喃道。
牧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总算摸到门槛了。不过......”
他话未说完，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溪的身影出现在谷口，脸上带着焦急。
“牧辰，不好了！”她快步走来，“器墨宗的人提前到了，明天就要举行切磋！”
“明天？”众人都是一惊。
云溪点头，神色凝重：“而且他们提出要增加赌注——若是我们输了，不仅要公开道歉，还要让出城西矿区的开采权！”
果然如此！牧辰眼中寒光一闪。器墨宗终于图穷匕见，他们的真正目标果然是矿区。
“宗门答应了？”他沉声问道。
云溪苦笑：“现在周边势力都在关注这场切磋，若是我们不敢应战，声望同样会一落千丈。云空宗主......被迫答应了。”
山谷内一片沉默。谁都明白，这是一场输不起的较量。
“现在外门情况如何？”牧辰问道。
“一团乱麻。”云溪摇头，“云峰师兄还在闭关冲击气者五级，其他弟子根本无人是萧炎的对手。几位长老正在紧急商议对策，但......”
她没再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出云宗，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刻。
待云溪离去后，耿磊低声道：“班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矿区的事告诉宗门？”
“不可。”牧辰摇头，“无凭无据，反而会打草惊蛇。当务之急，是明天的切磋。”
他目光扫过三人：“你们继续练习，我去去就回。”
牧辰带着小白，悄然来到藏经阁。云鹤长老依旧在躺椅上假寐，仿佛外界纷扰都与他无关。
“长老。”牧辰恭敬行礼。
云鹤掀了掀眼皮：“是为了明日切磋之事？”
“是。”牧辰直言不讳，“弟子想请教，若是遇到实力较强而专修防御的对手，该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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