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剑派的山门刚糊上最后一层泥浆,楚幺幺就抱着她的毒蜘蛛笼跑了过来,小脸上沾着泥浆,像只刚滚过麦田的小土拨鼠。
“尘哥哥,你看这泥浆。”
她戳了戳山门柱上的新泥,泥浆硬邦邦的,竟没留下指印,说道:
“我加了‘锁石草’和糯米浆,结实多了。”
李若尘用手指敲了敲泥柱,发出“咚咚”的实响,比他刚来时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结实多了。
他手里还握着柄木剑,剑身上缠着楚幺幺用护脉草编的绳结,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是他今早刚削好的,内力注入时,剑身能发出轻微的嗡鸣。
“重剑都劈不开。”
刚才赵虎举着他的重剑,试了试,只在泥柱上留下个浅坑。
林婉儿正在整理剩余的石灰粉,闻言笑着说:
“别试了,秦伯说,下午要在山门两侧挖陷阱,埋上尖竹片,再用茅草盖上,黑风寨的人要是敢闯,保管他们踩进去就拔不出脚。”
王元宝从山门外的竹林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片竹叶,脸上带着得意,说道:
“我刚在竹林里布了‘风铃阵’,只要有人踩中枯枝,咱们就能听见,毕竟不能指望某个傻大个。”
赵虎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他承认自己的耳朵确实没王元宝灵,上次黑风寨探子在山腰咳嗽,王元宝隔着老远就听见了,他却啥也没听到。
苏清寒站在山门内侧的石阶上,正用软布擦拭寒月剑。
她的目光掠过新糊的泥浆柱,又扫过林婉儿堆在墙角的石灰粉袋,最后落在李若尘手里的木剑上,淡淡道:
“陷阱要留活口,问出黑风寨的动向。”
“知道啦。”
楚幺幺举着她的毒针囊,说道:
“我只用‘麻筋针’,让他们腿麻不能动,不会伤性命。”
李若尘摸着木剑的剑柄,心里有点发紧,却又莫名兴奋。
这是他散功重练后,第一次真正准备应对敌人,不再是青风城巷子里的狼狈逃窜,也不是落霞谷里的慌不择路,而是站在自己守护的山门里,等着敌人来。
这种感觉很踏实,像脚踩在刚夯过的土地上,稳得很。
“秦伯说黑风寨的前哨可能今天来。”
林婉儿把最后一袋石灰粉搬到山门后,说道:
“他们要是看见咱们的新山门,说不定会吓一跳。”
话音刚落,山门外的竹林里突然传来“叮铃”一声轻响,是王元宝挂在竹枝上的风铃传出的声音。
众人瞬间噤声,赵虎一把抄起重剑,王元宝蹿到山门侧的大树后,楚幺幺将毒针囊攥得紧紧的,林婉儿往绊马索的机关绳上又拽了拽。
李若尘握紧木剑,内力悄悄注入剑身,木剑发出轻微的嗡鸣。
苏清寒的寒月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尖斜指地面,目光如鹰隼般盯着竹林入口。
片刻后,五个黑衣人影从竹林里钻了出来,为首的是个独眼汉,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疤痕,手里拎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正是上次在落霞谷被苏清寒伤过的血手卫小头目。
“果然在这儿修山门。”
独眼汉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新糊的泥浆柱,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说道:
“就这破山门,老子一刀就能劈碎,识相的把剑仙残图交出来,再让那白衣娘们出来陪老子喝杯酒,老子就饶了你们这些杂碎。”
“放你娘的屁。”
赵虎忍不住骂道,举着重剑就要冲上去,被李若尘一把拉住。
“别冲动。”
李若尘低声道:
“他们是来试探的,人不多,正好给咱们练手。”
苏清寒也没动,只是寒月剑微微抬起,剑尖的寒光落在独眼汉的脚边,说道:
“滚,或死。”
独眼汉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仗着人多,硬笑道:
“口气不小,兄弟们,给我拆了这破山门,抓住那白衣娘们,赏银平分。”
五个喽啰嗷嗷叫着冲上来,手里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们都是黑风寨的老卒,常年在西陲打家劫舍,实战经验比赵虎这种“守山弟子”丰富得多,冲阵时还懂得分左右包抄,显然是想缠住正面的赵虎,绕后抓林婉儿和楚幺幺。
“左边交给我。”
王元宝突然从树后蹿出来,手里攥着把石灰粉,迎着左边两个喽啰就撒了过去,说道:
“尝尝这个……”
那两个喽啰没防备,被石灰粉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睁不开。
王元宝趁机施展轻功,在他们身边绕圈,时不时踹一脚、拍一掌,把两人耍得团团转,嘴里还嚷嚷着:
“别追了,你们追不上我。”
“右边的我来。”
楚幺幺蹦出来,手里的毒针像下雨似的飞出去,精准地打在右边两个喽啰的膝盖上。
那两人刚迈出两步,就觉得膝盖一麻,“噗通”跪倒在地,想爬起来却浑身发软。
楚幺幺的毒针淬了“麻筋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半个时辰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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