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流云剑派的路上。
李若尘背着玄铁剑走在前面。
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王家府邸,断壁上的新砖还沾着泥,药庐的方向已没了炊烟。
王元宝带着柳如眉去了浩然书院,谢九的马车也早已消失在官道尽头,只剩下这座刚经历过“风雨”的府邸,这景象就像一幅褪色的画。
“走了。”
苏清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的寒月剑悬在腰间,冰蓝色剑穗垂在膝前。
李若尘点头,转身继续赶路。
官道两旁的垂柳沾着雾珠,风一吹就纷纷落下,落在两人肩头。
李若尘能察觉苏清寒的不对劲,从离开王家起,她就没说过几句话,偶尔伸手摸向腰间,指尖总会在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上顿住。
这木牌是清虚观的入门令牌,曾听她说过,是她师父临终前给的。
“要不要歇会儿?”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李若尘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茶摊,说道:
“喝碗热茶再走。”
茶摊老板是个跛脚的老汉,正用粗瓷碗给客人倒茶,见两人走来,笑着招呼道:
“两位侠士,刚煮的雨前茶,可以暖暖身子。”
苏清寒没说话,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目光却落在茶摊角落的货郎担上。
那货郎担上挂着些零碎物件,最显眼的是串木牌,上面刻着个“清”字,是清虚观周边才有的祈福木牌,据说这种木牌能保平安。
“客官要木牌不?”
货郎见她盯着,凑过来笑道:
“这是清虚观的香火货,前几日观里还来人补货,说最近不太平,让多备些给过路人。”
“观里来人?”
苏清寒的指尖猛地抓紧茶杯,问道:
“什么样的人?”
“两个道士,穿灰布道袍,看着像执事。”
货郎挠挠头,继续说道:
“不过奇怪得很,他们没要香火钱,反而问了不少关于青峰山的事,还打听有没有见过带寒月剑的姑娘。”
李若尘心里一动,青峰山是流云洞的方向,而寒月剑,整个江湖只有苏清寒在用。
苏清寒没再追问,只是端着茶杯出神,茶水凉了也没喝。
李若尘看在眼里,没多问……
他知道苏清寒的性子,不愿说的事,再追问只会让她更抵触。
茶摊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黑马疾驰而过,马上的汉子穿着黑风寨的短打,腰间系着红带,是血手卫的人。
他们没停,直奔王家府邸的方向,显然是去探查动静。
“黑风寨还没放弃。”
李若尘放下茶钱,说道:
“我们得快点回流云剑派,赵虎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苏清寒点头,起身时却踉跄了一下,左手下意识地按住左肩,之前被钱通毒鞭划伤的旧伤,还没好。
李若尘赶紧扶住她,指尖触到她的肩,能感觉到肌肉紧绷,问道:
“伤口又疼了?”
“没事。”
苏清寒挣开他的手,快步走出茶摊。
接下来的路,两人没再说话。
苏清寒走得更快,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她身上。
李若尘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在落霞谷时,她为了护他,硬接钱通一鞭的样子,那时她的眼神虽冷,却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可现在,她好像有心事,像背着座看不见的山。
临近午时,两人走到一处荒林。
林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反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李若尘刚想提醒苏清寒小心,就听见“咻”的破空声……
三枚透骨钉从树后射来,直指苏清寒的后心。
“小心~~~”
李若尘玄铁剑出鞘,青光一闪,将透骨钉劈成两半。
树后窜出五个山贼,个个手持弯刀,脸上带着狞笑,说道:
“识相的把剑留下,再把那姑娘留下,饶你们不死。”
这些山贼是附近的惯匪,见两人衣着利落,又背着剑,以为是肥羊。
苏清寒寒月剑出鞘,冰蓝色剑气瞬间亮起,直刺最前面的山贼,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半分,她的心思还在货郎的话里,没完全集中。
那山贼见她分神,弯刀猛地劈向她的手腕,刀风带着股腥气,显然淬了毒。
“小心~~~”
李若尘玄铁剑横拦,“铛”的一声挡住弯刀,内力顺着剑身涌去,山贼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被震的发麻。
苏清寒回过神,寒月剑顺势刺出,剑尖精准地挑飞山贼的弯刀,又快又狠,却没下杀手,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多生事端。
五个山贼没料到两人这么厉害,见势不妙就想跑。
李若尘玄铁剑一扫,剑风卷起地上的石子,正好砸中跑在最后的山贼膝盖,那人“噗通”跪倒在地,剩下的人见状,跑得更快了。
“你没事吧?”
李若尘收剑,看向苏清寒,她的手腕上划了道浅痕,是刚才被山贼的刀风扫到的,说道:
“我帮你包扎。”
他从怀里掏出楚幺幺给的金疮药,刚想递过去,苏清寒却往后退了一步,自己从怀里摸出绷带,动作生疏地缠绕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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