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夜,裹着霓虹的碎光和酒气,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团团跟着田森走进 “老地方” 酒馆时,玻璃门推开的瞬间,嘈杂的划拳声、酒瓶碰撞声就涌了出来,混着劣质烟草的味道,呛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阿凯和小峰已经在角落的桌子旁坐定,桌上摆着三瓶空啤酒,还有盘没吃完的花生米,油乎乎地沾着盐粒。
“团团来了?快坐!” 阿凯挥着手,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热络,眼神却像扫货似的,从她的头发落到鞋子,让她浑身不自在。
田森拉着她的手腕坐下,手指带着点酒气的凉,“今天阿凯请客,咱们少喝点,就陪他们热闹会儿。” 他说话时笑容依旧,可眼底却藏着点她没看懂的亮,像暗夜里的火星。
团团没敢多喝,只抿了两口啤酒,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赶紧夹了颗花生米压下去。阿凯和小峰却一杯接一杯地灌田森,嘴里还不停起哄:“森哥,你对象在这儿,可得多喝点,不然显不出咱们的气势!”“就是,这点酒算啥,再来两瓶!”
田森起初还推拒,后来也顺着他们的意,仰头灌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酒馆的暖光下格外清晰。没过多久,他就开始 “晃”—— 手肘撑在桌上,头歪着,说话也含糊起来:“团团…… 我有点晕……”
团团赶紧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心里一下慌了:“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回啥啊!” 小峰立刻接话,晃着空酒瓶,“森哥醉成这样,咋骑车?县城到镇上还有好几里地,总不能让他睡大街吧?”
阿凯也跟着点头,眼神往酒馆外瞟了瞟,“对面就有个小旅馆,我去开个房,团团你就留下照顾森哥,明天一早再回去,多方便。”
团团的心里 “咯噔” 一下,下意识想拒绝 —— 她长这么大,从没跟男生单独待在一个房间,更别说过夜。可看着田森靠在她肩上、呼吸都带着酒气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田森真的出事,更怕自己一摇头,田森会觉得她不关心他。
“我……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她掏出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 该怎么说?说自己在县城陪喝醉的男朋友?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会担心。
阿凯看出了她的犹豫,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啥电话啊,回头跟阿姨说在同学家留宿不就完了?森哥这情况,你走了谁管他?” 他说着,已经摸出钱包往门外走,“我去开房间,你们等会儿过来。”
田森靠在她身上,手轻轻攥着她的衣角,像个撒娇的孩子:“团团…… 别走……” 他的声音含糊,却像根软刺,扎在她心里最软的地方。
团团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最后还是把手机塞回了口袋。她告诉自己:就一晚,只是照顾他,没别的。
旅馆就在酒馆对面,是那种挂着 “住宿 50 元 / 晚” 灯牌的小旅馆,楼梯间的灯泡忽明忽暗,墙壁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污渍。阿凯开的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一股旧地毯的霉味混着廉价香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掉漆的床头柜,桌上放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刚好能照到床沿,再往里就是暗的。
“森哥就交给你了啊,我们先走了。” 阿凯挤了挤眼,和小峰一起退出去,关门时还特意说了句,“有事喊我们,我们就在楼下。” 语气里的戏谑,团团没听出来,只觉得松了口气 —— 至少他们没走远。
她扶着田森坐在床边,他的头还歪着,眼睛闭着,像真的睡熟了。团团倒了杯温水,想喂他喝,刚把他的头扶起来,他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团团……” 田森的眼睛睁开了,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眼底的清明像淬了光,刚才的含糊和晃荡,全是装的。
团团愣了,手还举着水杯,水晃出几滴,落在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湿痕:“你…… 你没醉?”
田森没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带。团团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抵在他胸口,却没用力推开 —— 她喜欢他,这点亲近,让她心慌,却又隐隐期待。
下一秒,田森的唇就压了上来。
是温热的,带着点啤酒的苦涩,却又烫得她嘴唇发麻。团团的眼睛猛地睁大,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还僵在他胸口,连呼吸都忘了。这是她第一次接吻,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只有突如其来的慌乱,可她却没躲 —— 是田森,是她喜欢的人。
田森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滑,指尖带着点薄茧,蹭得她皮肤发烫。团团终于反应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别…… 别这样……”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没半点力气。
“就摸摸,不脱衣服。” 田森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热气,“我就想抱抱你,别的啥也不干。”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上爬,让她的反抗渐渐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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