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眸慑魂审奸佞,凤印再现锁元凶
文华殿内,胤礽端坐于监国宝座之上,虽面色依旧带着一丝失血的苍白,但周身那股混合了龙威与死寂的奇异气息,却如同无形的潮汐,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压得所有臣工几乎喘不过气。他仅仅是在那里坐着,便仿佛成为了整个朝堂的中心,所有的光线、声音、乃至人心的浮动,都向他汇聚,又被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所吞噬。
他没有去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也没有询问日常政务,那双异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罗盘,缓缓扫过殿下垂手恭立的每一位臣子,最终,定格在了站在宗室亲王队列中,看似从容温润的八贝勒胤禩身上。
“八弟。”胤礽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胤禩心头猛地一跳,但面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温雅,他出列躬身,声音平和:“臣弟在,二哥有何吩咐?”
胤礽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左眼的暗金如同烈阳,映照人心鬼蜮;右眼的灰暗如同深渊,吞噬一切伪饰。在这双重目光的注视下,胤禩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外在的装饰,内心深处那些隐藏的算计、野心、甚至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与漠北邪力隐隐的共鸣,都似乎无所遁形!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种感觉,比面对皇阿玛最严厉的审视时,还要令人心悸!
“朕听闻,”胤礽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你府上的钱管事,牵扯进了一桩勾结漠北邪教、意图祸乱江山的大案。粘杆处在他身上,搜出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所有大臣都骇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胤禩!勾结漠北邪教?!这可是十恶不赦、株连九族的大罪!八贝勒素有贤名,怎会……
胤禩脸色微变,但旋即恢复镇定,他抬起头,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愤慨:“二哥明鉴!臣弟御下不严,竟让此等恶奴混入府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弟确有失察之罪!但臣弟对皇阿玛、对大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可能与那等邪魔外道有所牵连!定是那恶奴受人指使,故意构陷于臣弟!还请二哥为臣弟做主!”
他言辞恳切,神情激动,若非胤礽早已通过钱管事的口供和那丝诡异的感应确认了他的问题,几乎都要被他这番表演所骗过。
“哦?构陷?”胤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只暗灰色的右眼微微眯起,“那你告诉朕,为何那钱管事招认,数年来,通过你的商队,暗中向漠北输送的,不止是皮毛药材,还有朝廷严令禁止的矿藏,以及……活生生的,被用作邪教血祭的‘材料’?”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输送禁物!甚至参与血祭!这已不仅仅是失察,简直是同谋!
胤禩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强自镇定:“二哥!此乃那恶奴一面之词!血口喷人!臣弟从未……”
“够了。”胤礽打断他,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帝王宣判,“朕,不想听你狡辩。”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中,那缕混沌灰色的死气无声无息地浮现,盘旋缠绕。他没有将其射向胤禩,而是任由那缕死气散发出一股纯粹的、令万物终结的寂灭之意。
当这股气息弥漫开来时,胤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周身气机猛地一滞!他体内那丝与漠北邪力隐隐的共鸣,在这同源却更高等的死气压迫下,竟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他脸上那温润的面具瞬间破碎,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与扭曲!
虽然这异状只是一闪而逝,快得让人难以捕捉,但在胤礽那双洞彻虚妄的眼眸中,却清晰得如同暗夜中的火炬!
“看来,八弟对这气息,并不陌生。”胤礽收回死气,语气冰冷如刀。
“臣弟……不知二哥在说什么……”胤禩咬牙硬撑,但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不知道?”胤礽站起身,一步步从丹陛上走下,来到胤禩面前。他比胤禩略高一些,此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重瞳带来的压迫感,让胤禩几乎想要后退。
“那朕再问你,”胤礽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九幽之日’,西山黑风洞,终极血祭,截断龙脉……这些,你也不知道吗?”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胤禩的心上!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再也维持不住那温雅的表象,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太子……太子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连“九幽之日”和黑风洞都知道?!
“哦,对了,”胤礽仿佛才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在惠妃宫中搜出的凤钮副印的拓印图样,他将其亮在胤禩眼前,“这枚印玺,盖在那恶奴与漠北往来的一些密信上。八弟,你博闻强识,可知这是后宫哪位‘贵人’的信物?地位……似乎仅次于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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