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暴走惊朝野,归墟之引现獠牙
养心殿内那场暗藏机锋的对话,如同在胤礽心头压上了一块寒冰。父皇那审视猜忌的目光,记忆混乱背后可能存在的黑手,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与紧迫。而更令他不安的,是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随时可能反噬的混沌龙气。
御花园那一夜的失控,虽未酿成大祸,却如同警钟,在他脑海中长鸣。这力量是双刃剑,能斩妖除魔,亦能焚身噬魂!
接连数日,他深居东宫静室,不再临朝,将所有政务尽数推给胤禛与内阁,对外只称驱除邪咒损耗过巨,需闭关静养。朝臣们虽感诧异,但鉴于太子此前如日中天的威望与那深不可测的手段,无人敢有异议,朝局在胤禛的冷面掌控下,倒也维持着表面的平稳。
然而,唯有胤禛等寥寥数人知晓,静室之内的太子,正经历着何等凶险的煎熬。
“噗——!”
又是一口混杂着暗金与灰色的血液喷出,落在静室特制的、刻满稳固符文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胤礽盘坐的身形剧烈摇晃,周身混沌气息明灭不定,左眼的暗金与右眼的灰暗如同两头被困的凶兽,在他体内疯狂冲撞,那层得自龙脉本源的玄黄光膜,在这些时日的消耗与冲击下,已变得稀薄如纸!
他试图按照之前的方法,引导、平衡,却发现愈发艰难。混沌龙气的层次太高,而他的肉身与神魂,似乎还无法完全承载这等力量,尤其是在心神受扰、情绪波动之时,那右眼中的死寂之意便会如同毒藤般疯长,侵蚀他的理智。
“不能再这样下去……”胤礽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被动的压制与平衡,终究是饮鸩止渴,必须找到主动掌控,乃至化解这死寂之气的根本之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西北方向。那片苍茫的、蕴藏着毁灭邪脉的漠北大地!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死气的根源在那里,或许解决之道,也在那里!
但眼下京城局势波谲云诡,“窃运盟”蛰伏暗处,父皇态度暧昧,他绝不能轻易离开。
就在胤礽于静室中与体内力量苦苦抗衡之际,一场针对他精心策划的阴谋,已然借着他在御花园那次险些失控的“意外”,悄然启动。
夜,粘杆处秘密据点。
赫舍里·鹰将一份刚译出的密报呈给胤禛,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王爷,我们安插在山西的人,冒死传回消息。那个与‘木先生’有过接触的山西商队,其真正的幕后东家,指向了……范家。”
“范家?”胤禛眼中寒光一闪,“那个以‘忠义传家’,祖上曾随太祖皇帝立过功,如今掌控着山西近三成盐铁、票号的范家?”
“正是!”赫舍里·鹰沉声道,“而且,根据内线拼死传来的零碎信息,范家近半年来,一直在暗中搜集各种至阴至寒、蕴含死气的奇物,动作极其隐秘。他们似乎在准备一个庞大的仪式,其核心,被称为……‘归墟之阵’!”
“归墟之阵……”胤禛猛地站起身,“与那‘归墟之引’有何关联?”
“尚不明确,但时间点上太过巧合!而且,范家老太爷,半月前突然‘病重’,闭门谢客,但其府邸周围,我们的暗哨却感知到若有若无的阵法波动和……死气!”
胤禛背着手,在房中急速踱步。范家……竟然是范家!这个盘踞山西数百年的庞然大物,竟也与“窃运盟”勾结?他们搜集死气,布置“归墟之阵”,想干什么?
他猛地想起太子殿下那失控时逸散的、令人心悸的死寂之气,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们的目标……是太子!”胤禛失声低呼,“殿下体内力量失衡,死气躁动,他们是想借此机会,以‘归墟之阵’引动甚至放大殿下体内的死气,使其彻底失控,要么爆体而亡,要么……沦为只知毁灭的魔物!这就是他们的‘归墟之引’!”
想通了此节,胤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好毒的计策!利用太子自身的力量缺陷来反噬其身!
“必须立刻禀报殿下!”胤禛抓起密报,就要赶往东宫。
然而,就在他踏出房门的刹那,怀中所佩戴的、与太子龙纹玉佩有所感应的另一枚玉佩,骤然变得滚烫,并且传来一阵极其紊乱、充满狂暴气息的悸动!
与此同时,东宫方向,一股混合着煌煌龙威与冰冷死寂的混沌气息,如同压抑不住的火山,轰然爆发,直冲云霄!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太子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嘶吼!
“不好!殿下出事了!”胤禛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形如电,朝着东宫疾驰而去!
东宫静室,已彻底化为一片混沌的领域。
胤礽悬浮在半空之中,双目尽数化为一片令人心悸的混沌灰色,已分不清瞳孔与眼白!周身的混沌龙气彻底暴走,如同失控的潮汐,疯狂冲击着静室的禁制!墙壁上的符文大片大片地熄灭、崩裂,整个宫殿都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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