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在新家吃完年饭,言梓虞一家便开始按计划安排新春行程 —— 自家餐馆只短暂休假,过了初二就要开门迎客,过年本就是餐饮旺季,得趁这两天把亲戚拜访的事办完。
初一走妈妈那边的亲戚,初二请爸爸这边的家人吃饭,至于稍远的七大姑八大姨,备好礼品托人送去便好。
初一由父亲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外公外婆家,碰到了大姨他们,表姐没有在,因为婚礼的事情,他们是想攀关系,又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他们面前高傲习惯了,一时之间又放不下面子,言梓虞也没有多去管别人的感受。
让小表弟陪她打打游戏,结果又被吐槽了,言梓虞也是无语,一项完美的她,居然是个游戏废,好在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爱好,只是娱乐消遣罢了。
初二中午,言梓虞按计划在 “锦绣园” 酒店请父亲这边的亲戚吃饭。
酒店门口红灯笼串成长龙,电子屏滚动着金色 “新春快乐” 字样,门童穿红色制服,见人就鞠躬道 “过年好”。
穿过铺红地毯的大堂,水晶灯折射的光斑在地面跳动。
暖意融融的包厢里,圆桌中央摆着金橘盆栽,缀满红绸带,周围冷盘精致如艺术品:酱鸭舌码成小山,醉蟹膏红肉白,凉拌海蜇丝堆成波浪形,胡萝卜雕的小兔子点缀其间.................
奶奶被扶到主位,看着满桌菜笑得皱纹挤在一起:“梓虞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建国啊,你算是熬出头了。”
言建国搓着手,脸膛发红:“都是孩子懂事。” 他瞥向身旁的大哥言建军,见对方正端详菜单,赶紧递过茶杯:“哥,喝茶。”
大伯言建军是中学教师,穿灰色羊毛衫,戴着黑框眼镜,透着书卷气。
他摆摆手,指着菜单上的 “佛跳墙”:“这菜贵得很,梓虞太破费了。咱们一家人吃饭,哪用得着点这些?”
他拿起公筷给言建国夹块酱牛肉,语气带着兄长的关切:“多吃点,你这几年瘦了不少。当年爸总说你不爱读书,现在能把日子过好,爸也能放心了。”
大伯母是小学教师,笑着补充:“是啊,梓虞有心了。你看这冷盘摆得多精致,比咱们家过年的菜讲究多了。”
堂哥言明辉坐在一旁,穿深灰色西装,作为名牌大学法律系高材生,他推了推眼镜,轻声说:“梓虞有心了,这地方我陪客户来过,菜品确实地道。这道‘鲍汁扣辽参’胶原蛋白多,给爷爷奶奶多补补。”
大姑姑言建兰穿国企制式风衣,身姿笔挺,坐下时腰背绷得直,像在开单位会议。
一旁的大姑父张卫国同样身着藏青色国企工装,袖口磨得微微发亮,垂着头默默剥着蟹壳。
他粗糙的手指捏着蟹钳,骨节泛白,剥好的蟹肉整齐码在碟子里,全程没抬眼。
在厂里他是技术骨干,图纸上的线条能说得头头是道,可一到家庭场合就成了 “隐形人”,从年轻时起就习惯把话语权让给妻子,此刻更像背景板般安静。
言建兰是家里的长女,受退休教师父亲的影响,向来古板爱说教,却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打心底觉得 “稳定才是福”。
她先给她爸夹了块醉蟹,才看向言梓虞,语气带着审视:“梓虞这马上从电影学校毕业了吧?工作定了吗?女孩子家,还是找个铁饭碗好。你看你大表姐,在国企上班,朝九晚五,逢年过节福利又多,多稳当。我听说你们学艺术的,跑组熬夜是常事,女孩子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话音落下时,大姑父正巧把一碟蟹肉推到老伴手边,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爷爷言振庭是退休中学教师,头发花白,面容严肃,此刻正慢慢啜着茶。
他向来对子女严格,尤其对最小的儿子言建国 “恨铁不成钢”—— 当年言建国不爱读书,后来只能靠卖菜谋生,是他心里的遗憾。
此刻听大女儿说教,他抬眼扫了言梓虞一眼,没说话,却悄悄给言建国夹了块糖醋排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言梓虞正给奶奶盛汤,闻言抬眼, 她知道大姑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思想守旧了些,有些古板。
“姑姑,我明白您担心我。” 她把汤碗递到奶奶面前,才继续说,“其实我上个月已经签了家经纪公司,是业内挺靠谱的那种,团队也专业,不用我自己跑组找资源,后续发展他们会帮我规划,也算有个稳妥的着落了。”
“签了经纪公司?” 大姑姑放下汤匙,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更严肃了,“我跟你说,女孩子家稳定最重要。你爷爷一辈子当教师,受人尊敬;你大伯也是教师,教书育人多好。你要是实在找不到稳定工作,我跟你姑父说说,看看他们单位有没有文职空缺,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安稳。”
大伯言建军连忙打圆场:“姐,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梓虞读电影学校,说不定以后能当大明星呢,咱们当年不也觉得当教师好,现在不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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