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隐秘办公室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寂静的苍白之下。室内光线昏暗,只有桌角的一盏绿罩台灯在木质桌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目力佐佐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刚剪好的雪茄,并未点燃。他静静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神深邃难测,仿佛在欣赏一幅精心布局的棋盘。
“长官。”一名士兵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在离书桌数步远处立定,垂首恭敬地汇报,“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混入陈皮的堂口。”
室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隐约的风声。士兵维持着汇报的姿势,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良久,目力佐佐缓缓转过身,将那只未点燃的雪茄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那醇厚的烟草香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光芒。
“可以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信号。
“是!”士兵利落应道,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阴影之中。
门被轻轻合拢。
目力佐佐这才踱步回到桌旁,拿起一枚精致的长火柴,“嚓”的一声轻响,火焰在昏暗中跳跃起来。他慢条斯理地将火焰凑近雪茄的末端,缓缓转动,看着烟叶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一缕灰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面前散开。他透过迷蒙的烟雾,再次望向窗外被冰雪覆盖的城市轮廓,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雪茄燃烧的微响掩盖,却又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让我看看,你的价值吧……俞晓鱼。”
小院二楼的书房内,只点着一盏绿罩台灯,在桌面上圈出一片温暖的光晕。我坐在书桌前,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沉甸甸的钢笔,笔尖在空白的纸页上方悬停许久,却始终落不下去。
我放下笔,有些烦躁地用双手抱住脑袋,指尖插进发丝间,试图从一片混沌的记忆中抓住那根至关重要的线头。
“接下来的情节是什么??”我低声喃喃,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发问,眉头紧紧锁起,“是什么来着~~~~总感觉忘了很关键的一环……”
窗外的夜色浓重,唯有积雪反射着一点微光。我闭上眼,努力在那些交织的、有时清晰有时模糊的“已知”未来里搜寻。
突然,一个冰冷的、带着不祥气息的时间节点猛地撞入脑海。
“哦哦~~~~想起来了,”我直起身子,眼神骤然变得清明,却也沉了下去,低声自语,像是在确认一个预言,“在过四个月……他们要去那个矿洞了。”
而在此之前……
我的指尖微微发凉,在桌面上轻轻划动,仿佛能勾勒出那张在阴影中悄然铺开的阴谋之网。
“在此期间,陈皮……陈皮好像被那些小日子盯上,他们设了套,忽悠他……让他染上了毒品。”
“完了,”我心里一沉,一种无力的愤怒和焦急涌了上来,“他被那东西牵制住了,身不由己……”
这个认知让书房内温暖的空气都仿佛骤然降温。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意志的摧毁,尊严的践踏,以及之后一系列身不由己的悲剧的开端。而我,这个知晓“剧本”的人,又该如何在这已然加速转动的命运齿轮下,去改变哪怕一丝一毫的轨迹?
就这么硬撑着枯坐了一整晚,寒气钻透了骨头,第二天果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得吓人,意识像被裹在棉花里,昏沉得连睁眼都费劲儿。
小官推门进来时,声音里满是慌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
我勉强偏过头,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只凭着本能抓着他的衣袖,气息滚烫又断断续续:“小官~小官~~帮我…… 帮我跟徐大哥说…… 让他一定提醒陈皮…… 小心身边的人…… 有人要害他…… 千万、千万要当心啊小官~~”
小官的脸黑得彻底,眉峰拧成了疙瘩,眼底是藏不住的焦灼,语气却不得不放软哄着:“姐姐,先把药喝了,烧退了才能好好说事儿啊~~”
我根本听不进这些,只死死攥着他的手,指尖都在发烫发抖,带着哭腔反复追问:“小官,你答应我,现在就去告诉他,好不好?求你了……”
小官被我缠得没法,眉头皱得更紧,却只能妥协:“好,我答应你,等你把药喝了,我立马就去。”
他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指尖避开我的滚烫皮肤,声音放得更柔:“姐姐,就喝一小碗,喝了药烧才能退。” 这次我没再挣扎,烧得浑身无力,只能顺着他的动作,乖乖咽下那碗苦涩的药汁,舌尖满是浓重的药味。
刚喝完,我就急着推他的胳膊,声音微弱却带着执拗:“小官,你快去…… 我撑不住了,先睡一会儿。” 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动,我又用尽力气拉了拉他的衣摆,鼻音浓重得几乎哭出来:“小官~~求求你,帮帮我~一定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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