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第三枪响起，又一名刚摸到枪柄的特务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起，重重摔在地上，再无生息。
等到潘图从麻痹中勉强恢复，挣扎着想拔出腰间的十四式手枪时，那名高大的杀神已经如同鬼魅般逼近到十米之内。只见对方左手稳如磐石地端着那支可怕的步枪，右手流畅地向下一压杠杆，弹壳清脆地抛出，新的子弹瞬间上膛，动作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般的优雅与效率。
“砰！砰砰！”潘图惊恐地扣动扳机，子弹却毫无准头地擦着对方的身侧飞过，打在后面的土坡上，激起几点烟尘。
“啪！”
卓老三冷静地还击，子弹精准地击中潘图的右肩胛骨，钻心的剧痛让他惨叫一声，手枪脱手掉落。
“啪！啪！”卓老三看都没看潘图，移动枪口，将刚才被无人机炸伤、还在哀嚎挣扎的另外两名特务迅速补枪处决。
现场瞬间只剩下两个活口：被击伤肩膀的潘图，以及一个被弹片划伤大腿、面如土色的三角眼特务方麻子。
“我投降！好汉饶命！”方麻子反应极快，立刻双手高举，涕泪横流地喊道。
“我…我也投降！”潘图看着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生命的枪口转向自己，裤裆一热，腥臊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也颤声求饶。
卓老三端着枪，冰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如同在看两只待宰的牲畜。“我只留一个活口。谁说的情报有价值，谁就能活。”
“英雄！好汉！您想知道什么，我全说！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等着我养活啊！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方麻子磕头如捣蒜，演技浮夸。
潘图心里大骂方麻子胡说八道，这混蛋光棍一条，专祸害良家女，哪来的三岁孩儿！但他此刻也顾不得揭穿，连忙表忠心：“长官…不，同志！同志您明鉴！我们也是被小鬼子抓来的，家眷都被他们扣着，实在是没办法啊！求您给条活路！”
“答案错误。”卓老三不想听这些废话，上前一步，军靴重重踩在方麻子受伤的大腿上，用力碾动。
“啊——！我说！您问！别踩了！疼死我了！”方麻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们一共多少人？”
“一…一共120人！”方麻子抢答。
潘图赶紧补充，生怕落后：“同志，是一个挺进队120人！这次来了两个队，总共240人！”
卓老三眉头紧锁，果然不止一队。“昨天我打的那伙人，还剩多少？”
一听是昨晚那个杀神，潘图倒吸一口凉气，不敢隐瞒：“同志…您打的是益子重雄中尉带领的223联队分队！昨天晚上被打散后，我们跑出来有三十多人，益子队长手下应该还有差不多…六十人？”
“另外一队在哪？”
“另外一队是大川桃吉中尉的224联队分队，”潘图急忙说，“我们从晋中出发后就分头行动了，再没见过他们！”
“大川桃吉他们去哪了？”卓老三枪口微抬。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啊！”潘图带着哭腔，
枪口转向方麻子，为了活命，他也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点边角料倒出来：“我听益子队长提过一嘴，他们好像是直接黎县方向去了！对对！他们用无线电联络！我会点鬼子话，好像是有这么个意思！”
卓老三把枪口又转回潘图脑门上：“你，还有补充吗？”
潘图吓得魂飞魄散，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我还知道！大川桃吉和益子重雄他俩不对付！听说在脚盆士官学校就是同学，还同时追过一个叫晴子的女人，后来晴子嫁给了益子重雄，大川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行动两人都憋着劲比较呢！”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八卦，卓老三语气转冷：“这有用？”
“有用！同志您想啊！”潘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解释，“他俩有私怨，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相互支援！这对有利啊！”
嗯，这点倒算有点战略价值。卓老三不置可否，枪口再次指向方麻子：“你呢？”
方麻子感受到死亡逼近，冷汗直流，猛地想起一件致命武器：“他们…他们无线电！可以呼叫炮兵支援！益子重雄手里有地图和密电码，只要报告参数，鬼子的野战炮几分钟就能覆盖目标！我亲眼见过他们呼叫炮火，把一个咱们的外围营地炸平了！”
无线电可以呼叫炮兵！卓老三心中凛然。这确实是个大麻烦，否则一炮下去就是举着大盾的深蓝来了也得躺下颗秒，必须优先打掉他们的通讯能力。
“你还有吗？”枪口第三次指向潘图。
潘图感觉脑子都快榨干了，就差连益子重雄穿什么颜色的底裤都说出来了，底裤？绝望中猛地灵光一闪：“照片！益子重雄身上总带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是左将军的，另一张是彭老总的！他们是鬼子这次行动的最高目标！”
彭老总也在名单上？！卓老三眼神一寒，鬼子的野心果然不小。就在枪口即将再次移向方麻子，自知情报耗尽的方麻子眼中凶光一闪决定拼死一搏，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猛地扬起，一把混合着沙土的石子朝着卓老三的面门狠狠撒来！这阴损的招式又快又突然，常人在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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