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显然不会给他们任何稳固阵地、喘息恢复的时间。短暂的混乱之后,意识到红军登陆人数极少且缺乏重武器,川军指挥官立刻组织了凶狠的反扑!
“敌人上来了!正面!还有侧面!”负责在缺口处警戒的一名年轻战士,嘶哑着嗓子喊道,他的胳膊被流弹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半截衣袖。
只见近百名川军士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在一名挥舞着手枪的军官厉声督战下,呈散兵线从坡地上方气势汹汹地压了下来,试图凭借绝对的人数优势,一鼓作气,将这支胆大包天、渡河而来的红军小队彻底歼灭在滩头。
“打!给老子往死里打!”熊连长倚靠着冰冷的断墙,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狠厉,他咬着牙下令,声音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残存的战士们立刻依托碉堡的每一个射击孔、每一道裂缝,用碉堡里的步枪和仅剩的冲锋枪奋力还击。枪声虽然稀疏,却带着不屈的意志。卓老三的PKM再次成为了中流砥柱,他强忍着右臂仿佛要断裂般的剧痛,将灼热的枪口对准了冲锋势头最猛的敌群。
“哒哒哒!哒哒哒!”
PKM持续喷吐着火舌,7.62mm的全威力子弹带着恐怖的动能,在冲锋的敌群中犁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路。冲在前面的敌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后续的敌人被这凶猛的火力所震慑,攻势为之一滞,纷纷匍匐在地,或是惊慌失措地寻找着掩体。
就在这时——
“啾——啾——”
一声尖锐且由远及近的呼啸划破天空!
“轰——轰!!”
两枚来自安顺场方向的迫击炮弹,带着无比的精准,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落在了敌群后方集结的区域,猛地炸开一团混杂着泥土和残肢的火光与硝烟,有效地扰乱了敌人的进攻节奏和后续支援。
“打得好!”碉堡里,脸上被弹片划伤、血流满面的小战士激动地喊道,仿佛这一炮给他注入了新的力量。
然而,这精准的炮火支援,如同黑夜中短暂划过的流星。敌人的第一次反扑被打退后,他们很快组织了第二次,攻势更加凶猛,投入的兵力也更多。而对岸红军的迫击炮支援,在打出这寥寥几发堪称救命的炮弹后,炮声便不可避免地稀疏下来,最终,彻底归于沉寂。
“炮弹……我们的炮弹,恐怕打光了……”熊连长听着对岸彻底安静下来的炮位,声音低沉而沙哑地打破了碉堡内的沉默。这句话,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失去了这唯一有效的远程火力支援,他们这支孤军,最后的依仗也消失了。
敌人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气焰顿时更加嚣张。他们不再急于步兵冲锋,而是开始动用迫击炮,对着渡口区域和这处孤零零的碉堡废墟,进行覆盖式轰击!
“嗵!”
“啾——轰!”
炮弹带着死亡的尖啸,接二连三地落在碉堡周围,剧烈的爆炸震得残垣断壁瑟瑟发抖,破碎的水泥块和尘土簌簌落下,砸在战士们的头上、肩上。每一发炮弹落下,都像一柄重锤,敲击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呃!”
一枚炮弹甚至直接命中了碉堡外侧仅存的一角,剧烈的爆炸将两名依靠在那里射击的战士猛地掀飞,如同断线的木偶般重重砸在内部斑驳的墙壁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隐蔽!快隐蔽!”熊连长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和痛楚,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瞬间牺牲,他的心在滴血。
硝烟、浓烈的尘土味、刺鼻的血腥味……各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狭小、残破的空间里。还活着的战士只剩下四五个人,而且个个带伤,弹药也所剩无几。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蛛网,开始悄然蔓延。
卓老三依靠在一个相对完好的射击孔旁,PKM的枪管已经打得滚烫,甚至微微泛红,灼热的气浪扭曲了前方的空气。他的【MK-2】护甲上布满了弹痕和破片划出的深刻裂口,胸腹位置甚至出现了明显的凹陷,刺眼的红色耐久度数值使他脑海中嗡嗡作响。头上的【GT1战术头盔】 更是惨不忍睹,一侧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面罩早已破碎脱落,他年轻脸庞沾满血污、尘土和汗水的,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感受着体内力量的迅速流失和全身各处伤口传来的尖锐疼痛。右臂完全依靠钢铁般的意志在支撑,每一次扣动扳机带来的后坐力,都像是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早已骨裂的伤处。他默默更换上了新的125发弹链盒,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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