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处废弃的桥洞下,张铁牛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身上胡乱缠着染血的破布条。
左臂的刀伤和指骨的裂伤隐隐作痛,但更让他煎熬的是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饥饿感,自从那天在机修厂爆发,打死打伤码头帮的人后,他就成了丧家之犬。
“妈的,这鬼日子怎么过啊。”张铁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拳砸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指骨传来的刺痛让他龇牙咧嘴。
那基础锻体术练了几天,力气是大了不少,可这消耗也大得惊人。
以前几个窝窝头能顶一天,现在塞一肚子还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知道自己需要进补,需要好东西,可这城里,除了码头帮的仓库,哪里还有他能抢到的好东西?
去抢码头帮?那是找死!
就在这时,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啪嗒一声,滚落到他脚边。
张铁牛警觉地抬头四顾,桥洞里外一片死寂。他狐疑地捡起石头,发现上面粗糙地裹着一张脏兮兮的纸条。
借着从桥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眯着眼,费力地辨认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
码头帮三号仓,东角木箱。强身药材,速取。
纸条没头没尾,字迹丑陋得像虫子爬。
张铁牛的心却猛地一跳!药材?强身药材?
这难道就是自己练功需要的好东西?是哪个看码头帮不顺眼的好心人?还是陷阱?
饥饿和身体深处对能量的渴望,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理智。
恐惧?陷阱?去他妈的!再没好东西吃,不用码头帮动手,他自己就得先饿死。
想到这,张铁牛眼中凶光毕露,将纸条狠狠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囫囵咽了下去。
他撕下身上还算干净的布条,将受伤的左臂和右拳再次紧紧缠牢,感受着布条勒紧皮肉带来的痛楚和一种病态的力量感。
“干了!”
午夜时分,乌云遮蔽了残月。
码头区三号仓库,两个码头帮的打手抱着膀子,缩在仓库侧门避风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妈的,星哥折了,虎子胳膊也废了,就为了抓那个叫张铁牛的苦力?至于吗?”
“谁知道呢,听说那家伙邪门的很,力气大得不像人,上面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嘘,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打手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警惕地朝黑暗中望去。
另一个不耐烦地嘟囔道:“疑神疑鬼,野猫吧。”
话音未落!
侧门上方堆叠的几个空木箱后面,一个魁梧的身影轰然砸落!速度不快但带着一股沉重的气势!
“谁?”两个打手惊骇抬头,只觉一股恶风扑面!
张铁牛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落地瞬间,他屈膝蹬地,巨大的力量将脚下的石板都踩出裂纹!
整个人合身撞向离他最近的那个打手!
“砰!”沉闷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那打手连惨叫都没发出,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仓库的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眼见活不成了。
“敌袭!”另一个打手魂飞魄散,一边扯着嗓子嚎叫,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短刀。
张铁牛鼻息粗重如牛,刚才那一下蛮力冲撞,消耗巨大,但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也被彻底点燃。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蒲扇般的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对方拔刀的手腕!
“咔嚓!”骨裂声再次响起,那打手的腕骨被硬生生捏碎。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张铁牛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被血腥味刺激的兴奋。他顺势一扯,将那惨叫的打手抡起,狠狠砸向旁边堆放的货物麻袋!
“噗!”沉重的闷响,惨叫声戛然而止。
解决掉门口守卫,只用了不到五息时间。
张铁牛喘着粗气,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和急剧消耗的体力,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冲进仓库,借着高处小窗透进来的微光,直奔纸条上说的东角落!
那里果然堆着几个大木箱。
他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其中一个箱子的锁扣上!
“哐啷!”劣质的铁锁应声崩飞!
掀开箱盖,一股药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塞满了用草纸包裹的根须,晒干的叶片和块茎。
张铁牛不懂药材,但那股气息吸入肺腑,似乎让体内躁动的气血稍稍平复了一丝丝,就是它了!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破褂子铺在地上,双手疯狂地将那些药材往褂子里扒拉。
人参须?何首乌片?黄精块?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能填饱肚子,让他变得更强壮的神药!
“人在里面!堵住门!”
“抄家伙!弄死他!”
仓库外,杂乱的脚步声、怒吼声和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迅速汇聚,码头帮的援兵到了!
张铁牛心头一凛,动作更快了。
他用破褂子将扒拉出来的药材胡乱裹成一个巨大的包袱,往肩上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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