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馆内,沈念正在用医典上的方法炮制一味药材。阿芷气得直跺脚,将一壶热茶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烫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您就不管管吗?那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凭空污蔑,真是欺人太甚!”阿芷怒气冲冲,小脸涨得通红。她听到了太多难听的话,什么“狐媚子”、“克夫命”,甚至还有人说沈念是“蛮夷的奸细”,简直是无稽之谈。
沈念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她将切好的药片放入药罐,然后抬起头,轻叹一声:“清者自清,何必与他们争辩?”
“什么清者自清!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阿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将军就算信任你,可这流言蜚语传多了,也会动摇军心啊!再说了,这背后肯定有人在使坏!”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
沈念和阿芷抬头,只见林瑾瑜身着青色长袍,腰间佩剑,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神轻蔑地扫过沈念,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夫人倒是好雅兴,军中都传开了,您还有闲心在这儿煮茶品药。”林瑾瑜语带讥讽,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沈念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这不正主来了。
“林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她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林瑾瑜缓缓走进军医馆,目光落在药罐上,冷声道:“我不过是奉劝沈夫人一句,北境苦寒,不比京城繁华。这里的人,忠义当头,最是厌恶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有些出身,就算嫁了将军,也洗不干净。”
他的话,句句带刺,直指沈念的庶女出身,以及京城传来的那些不实之词。他不仅仅是在挑衅,更是在借机煽动,企图让沈念在军中彻底失去信任。
“林大人这话,是在指责沈家出身的将领,都不配留在北境了?”沈念不怒反笑,语气轻柔,却蕴含着锋芒。
林瑾瑜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看。北境军中,除了谢行川麾下的将士,也有不少来自京城的世家子弟,其中不乏沈家的人。沈念这句话,直接将他推到了所有京城将领的对立面。
“沈夫人伶牙俐齿。”林瑾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一刻,沈念的内心不再平静。她可以忍受个人的屈辱,但她不能容忍这些流言动摇北境军心,更不能容忍有人借此伤害谢行川。这些流言的背后,不仅仅是沈映雪的嫉妒,更是京城权贵对谢行川兵权的试探与觊觎。
“阿芷,去打听一下,军中除了我,还有哪些人被无端中伤过。”沈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决。
阿芷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家小姐,终于要反击了。
两天后,沈念在军营后方的菜园子里,找到了被林瑾瑜的人孤立的几名将士。他们都是军中的中坚力量,却因为出身普通,没有强大的背景,被林瑾瑜捏造出各种罪名,比如“私吞军饷”、“临阵脱逃”,甚至还有“贪污军粮”。
“沈夫人,您找我们?”一名姓李的将士,警惕地看着她。他们被排挤得厉害,平日里没人敢靠近。
沈念从袖中拿出一张清单,递给他们:“这是你们的军功清单,以及被诬告的证据。我这里还有一份军粮的账目,上面有林大人的签名,你们看一看,是不是与传言中的数额不符?”
几名将士接过清单,越看脸色越是难看,最后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诬告,都是子虚乌有,可他们人微言轻,根本无从辩解。
“沈夫人,您……您这是?”李将士不解地看着沈念。
“流言止于智者,但智者难寻。”沈念平静地说道,“要戳穿谎言,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解释,而是让谎言自己露出马脚。”
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们可以以自己的遭遇为引子,向军中兄弟们揭露林瑾瑜的阴谋。他们都是最基层、最受爱戴的将士,他们的遭遇,更能引起士兵们的共鸣。
起初,他们还有些犹豫,担心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可当他们看到沈念眼中那份坚定与从容,以及她为他们准备的详实证据,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岂能任由宵小之徒在军中煽风点火,败坏军纪?
“沈夫人,我等愿听您吩咐!”李将士率先单膝跪地,抱拳道。
接下来的几天,军营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被孤立的几名将士,并未选择沉默,而是在吃饭、训练时,悄悄地向身边的人讲述他们被诬告的经历。他们没有提及沈念,只是陈述事实,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去反驳那些荒谬的流言。
“你说,老李私吞军饷?他媳妇儿还穿着带补丁的旧袄子,他家孩子连个像样的糖人都没吃过,他能贪污啥?”
“林大人说,我们老刘临阵脱逃?上次打仗,他腿都快断了,还拼死拉着我往回跑,怎么可能逃跑!”
这些质朴而真实的话语,比任何华丽的辩解都更具说服力。将士们都是实在人,他们看到的是身边的兄弟,而不是京城那些无中生有的鬼话。
流言开始有了裂缝。一些士兵开始反思,如果林大人可以随意诬陷老李、老刘,那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与此同时,沈念利用军医馆的便利,组织了一场“谣言对战”,她挑选了几个被谣言困扰的将士,让他们在军医馆里,通过自己的故事,来治愈其他人的“心病”。这个举动,让那些原本对她有所怀疑的士兵,开始重新审视她。
一个深夜,谢行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军医馆外。他看着沈念忙碌的身影,听着她与将士们的谈话,眼神深邃。
“将军,您不相信那些流言吗?”副将魏涛问道。
谢行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沈念。他早就收到了京城的密报,也知道林瑾瑜在军中的小动作。但他没有立刻处置,他想看看,沈念会如何应对。
他看到了,她没有哭泣,没有抱怨,更没有去求助,她选择用最聪明、最有效的办法,去反击。她没有直接与林瑾瑜对抗,而是从内部瓦解了谣言的根基,让士兵们自己去分辨真假。
“京城里的那些人,斗来斗去,连我们北境的兵都敢算计。”谢行川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杀意,“她……比我想象中要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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