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气泡在交融，无数身影从交融重叠的地方走出来。
笑容夸张，身形扭曲，成群涌动。
此情此景跟方青晗那个丧尸围城的心刃空间倒有几分既视感。
“这是把学校所有人都做成鬼奴了？”莫语咬牙，身下影丝立即发动攻击，试图控制鬼奴们的心神。
可很快她发现不对，这些鬼奴的灵异力已经接近干涸，它们算得上是行尸走肉，与那些抱有传染目的的污染者完全不一样。
“鬼炼化真正的鬼奴了，这些鬼奴全都跟它紧密相连。只能打了。”
闻言，其他几人没说话，只是各自调整好了自己。
可再怎么说，眼前这群鬼奴数量也太多了，一眼根本望不到头，并且还在不断增加。无论谁见了都会心生退意。
“不至于吧，这就殊死一搏了？我们还没找到它核心呢……”
“小心，别说话！”
“哐当！”
校门边B4小队已经迎战，发出不小动静。
其实也不差这点动静了，毕竟成千的鬼奴倾巢出动本身就已经搞得像学校发生地震。
莫语完全想不通为什么鬼要提前把不成熟的域强行融合运作，按它猥琐发育的个性不应该啊！
云放等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异常，只是初高中中间被一堆建筑物挡着，他们看不到校门附近的情况。
比起这个，近在眼前的石禄更值得关注。
“喂！牢禄，带手机了吗！”
“带了，咋了？”
石禄搞不懂云放问这一嘴干什么，不过还是回应道。
接近云放过程中他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空空荡荡，身后也如此。
咦？他刚刚……是一个人去的广播室吗？
不对，好像有一个人，他想起当时五楼楼梯口晃悠的虚影。
可那是谁？
迷茫了片刻后他便没有再想，晃晃脑袋，注意力放回眼前云放等人身上。
他感觉自己最近好像老是突然被疑惑席卷，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手机借我一下，我有要事。”云放不敢跟石禄说手机里可能有鬼，怕石禄直接吓得把手机丢了。
“呃，行吧。哎云哥你真是的，这种时候了就想着玩手机。”
“……我不都说了是要事吗，拿来吧你！”
“哎，你看，又急。”
云放跟石禄一碰面就忍不住互相吐槽，这就像游戏NPC的固定程序一样，看的陈晴无语扶额。
喇叭全校各处都有，理论上只要在学校范围的人应该都听到喇叭了，可是现在根据指示到这里的只有云放和陈晴。
其他人不至于死光，毕竟那么多人。可能还有人处于那个幻境里没有出来，也可能担心广播是骗局而不肯现身。
“对了，牢禄，我外婆教我瞳命术……”
“别编了，直接看吧，我也怕我已经变成怪物了自己还不知道。”
检查过石禄眼睛，云放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
他盯着刚从石禄裤兜拿出来还带有其体温的黑壳手机，“你最近用过手机吗？”
“打了几个电话，全都接不通。”
“你看QQ了吗？”
“没，没给我弹信息我看它干嘛。”
云放不打算把鬼可能在手机的事说出来，但他其实也没底，鬼在手机，然后呢？
他们拿什么打，连鬼奴都打不过，跟鬼怎么打？
鬼在手机，核心肯定也在手机，也就是他们刚刚讨论出来的校园墙。
然后呢，去跟南临二中校园墙对喷，让它不准发那种侮辱性的匿名造谣帖子？
鬼看了估计都要乐死。
卡在这一步云放尴尬的摸了摸头，回头看看陈晴，投去求助的目光。
陈晴目移。
看我干嘛，我也打不过啊！我都半残了！
现场三人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石禄隐隐感觉云放瞒着他什么，陈晴表情看起来也不太自然。
嘶……手机？为什么他们这么关注手机？
应该不是想打游戏，这也联系不了外界。
手机特殊在哪？
石禄冥思苦想也想不通。
“喂——！”忽然传来一道呼喊打破三人的沉默局面，他们齐齐看去，见来人居然是何婷芯。
她气喘吁吁小跑过来，“广播后这么久，就你们几个聚在这？”
看起来她跑了许久才到这，体力消耗不小。可她路上居然什么事也没遇到，身上没看出来有伤。
云放目光闪烁，嘴上脱口而出：
“对。你……额，陈晴其实学过瞳命术，要不……”
何婷芯头顶打出一个问号，陈晴虽然觉得有点抽象但她感觉还是得配合，扯扯嘴角勉强开口：
“给我看看你眼睛，芯芯。”
检查下来也是正常眼睛，几人暗暗松口气。
天色还是很暗，那种地震一样的感觉似乎弱了些，不过云放总感觉某个方位似乎有嘈杂的声音。
也好久没看到那些游荡鬼奴了，该不会聚起来了吧？
莫非在偷偷合纵连横，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晴晴，你身上怎么回事？”何婷芯犹豫了好几次，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她目光时不时投向陈晴身上遍布的伤痕与血污，又看看云放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与他手上有些变形的染血椅子腿。
这两人跟灾民堆里冲出来的一样。
陈晴不确定何婷芯知道多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这不重要，说起来你有遇到……超自然现象吗？”她打算试探一下。
“我不清楚，我明明应该在寝室睡觉的，后面莫名其妙睁开眼在教室，班上人还齐了。只是我当时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不对劲。”何婷芯努力回忆着，不自觉声音染上颤抖，“我看到他了。”
不用说出来，大家就知道这个他指的谁，愈加缄默。何婷芯不知道王煜然死了，更不知道王煜然死的那个夜晚他经历了什么。
可这一切并不能怪她，受到骚扰传纸条给恋人求助是很正常的事，杀死王煜然的是那只鬼，其他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在那个世界的煜然好奇怪，他不断从各个方面指责我，说我根本就不爱他，让我好好看清自己，承认这一点。”
她的满腹委屈，被云放他们这么一问终于悉数释放出来，说到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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