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习这件事，从来不是为了一纸文凭。】
【是为了让你在任何一个境遇里，都能对自己说：】
【‘我还没放弃。】
【‘我还在变好。’】
一年后的同一天，江静书又点了那家小馆子。
还是韭黄炒肉丝，梅菜扣肉。
这次来送外卖的，是个陌生小哥。
江静书接过袋子时，随口问：“之前常送我这片的小周呢？”
“您说小周老师啊？”小哥眼睛一亮，“他不送外卖啦！现在全职做英语老师，网课可火了！”
“不过——”小哥挠挠头，“他今天好像……自己来送这一单？”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梯口跑上来。
是小周。
他喘着气，但笑得灿烂，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蛋糕盒：“江老师！旺财大人！我来……亲自送这一单！”
原来他记得今天是一年前他们相遇的日子。
“我现在还是那家平台的签约讲师，”小周不好意思地说，“但我不教应试英语，我教‘生活英语’——就是普通人真正能用上的那种。”
“我的学生里，有外卖员，有保洁阿姨，有工地大叔……他们都说，看我都能学会，他们也可以。”
蛋糕盒里是他亲手烤的布朗尼——有点焦，但诚意满满。
“第一次烤，搞砸了好几次，”小周脸红，“但我想着……搞砸了再试嘛，就像学英语一样。”
江静书切了块布朗尼，分给旺财。
奶牛猫优雅地尝了一口，胡须抖了抖：“尚可。”
然后补充：“比很多人类强。”
那天傍晚，小周离开前，站在工作室门口，深深鞠了一躬。
“江老师，旺财大人，谢谢你们。”他的声音哽咽了，“如果不是那天你们鼓励我，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江静书摇头：“是你自己没放弃。”
“我们只是在你爬坡时，说了句‘加油’。”
“真正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是你自己。”
旺财跳上窗台，看着楼下小周推着他那辆旧电动车离开的背影——车后座的白板还在，上面用中英文写着：
【今日单词：gratitude 感恩】
【例句：I am grateful for every opportunity to learn. 我感恩每一个学习的机会。】
“看见了吗？”旺财的金瞳映着街灯的光，“这就是坚持的力量。”
“不是坚持‘成功’。”
“是坚持‘不放弃变好的可能’。”
“哪怕你手里只有一辆旧电动车，一本二手词典，和无数个被嘲笑‘不自量力’的瞬间。”
“只要你还在学，还在前进——”
“宇宙就会在某一天，把你积累的所有微光，聚成一束能照亮别人的灯。”
江静书看着小周远去的方向。
街灯一盏盏亮起，车流如河。
而那个曾经在等红灯时默念单词的外卖小哥，现在成了一盏灯——一盏告诉所有在底层挣扎的人“你还可以学习，还可以改变”的灯。
这或许就是教育最本质的意义：
不是把人分等级，
而是给每个人——
无论他此刻站在哪里——
一把可以往上爬的梯子。
夜深了。
江静书吃着已经凉了的韭黄炒肉丝，却觉得格外香。
旺财趴在她对面，尾巴轻轻摆动：
“明天，可能还会有另一个‘小周’推门进来。”
“可能是想学画画的保洁阿姨，想写代码的快递小哥，想研究天文的建筑工人……”
“只要他们还在学——”
“这个世界，就还有光。”
窗外，星辰与街灯交相辉映。
而某个出租屋里，一个新来的外卖小哥，正对着手机屏幕，跟着“小周老师”的视频，笨拙地练习：
“Hello, my name is…”
“I’m learning English…”
“And I believe…”
“Tomorrow will be better.”
这就是坚持，
最平凡也最伟大的样子——
不是在巅峰时刻的掌声，
而是在无人看见的深夜里，
你对自己说的那句：
“再学一个单词吧。”
“再试一次吧。”
“再……相信一次明天吧。”
然后明天，
就真的，
会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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