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位大爷,请问你想让我怎么赎罪呢?”
林檀卿双手交叉,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朝病床边走去。
谢清让见她这副架势,立刻拉高被子,把自己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弱声警告,“你……你要干嘛?我跟你说,我刀口可不能再抻着了。”
“我来赎、罪啊。”
林檀卿故意拖长音调,俯身去扯他的被角。
“你是想让我给你活动活动筋骨,还是松松皮肉?”
“诶诶诶,别动手啊!”谢清让死死拽住被子,装模作样地嚷起来,“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还掀人被窝呢?来人啊,这里有人非礼---”
“就非礼你了。”林檀卿丝毫不客气地已经把手伸进他的被窝,碰到他的衣服,“反正我也看过你的裸体,看一次是看,多看几次也无所谓。”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谢清让耳朵‘唰’地红了。
他猛地张开被子,一把将她裹住,顺势按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赎罪的态度?不打算让我好了是吧?”
其实他裹得并不紧,林檀卿稍一挣扎就能脱身。
可此刻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他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牢牢抓紧被角,她近乎是躺在他怀里。
林檀卿仰起头,望着谢清让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她突然不想挣扎了。
就这么放松地躺着,她偏过脸,轻哼一声,“我可是诚心诚意地想赎罪,给你按按摩,你不要就算了。”
谢清让垂眸盯着她,心中轻嗤,他信她个鬼!
她刚刚那架势,哪像是要给他按摩,更像是想扒他的皮!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病房,落在她脸上,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光滑得透着微光。
他下意识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颌,单手捏住她的脸颊,粉嫩的唇瓣顿时嘟起来,看起来Q弹可口。
“你干嘛?”
林檀卿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谢清让盯着那两片唇看了几秒,竟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令人心悸的念头:完了,他真成变态了。
他竟然想亲她。
嗓子突然有些干,谢清让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他拇指指腹微微侧移,轻轻蹭过她的唇瓣,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手,故作镇定地说:“吃满嘴油,快起来,别蹭我被子上。”
“啊?真的假的?”林檀卿瞬间弹坐起身,冲到茶几前拿纸巾擦嘴,结果纸巾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擦出来。
她回头瞪他,眼神里写满了‘你耍我’的控诉。
谢清让指腹微微抿了抿,拿起一旁的湿巾,一本正经地擦了擦手说:“我给你擦掉了。”
林檀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她这是什么癖好,怎么这么不小心,就对他动了心呢?
谢清让擦完手,又顺手拿起一个iPad问:“会下棋吗?”
林檀卿没好气地应了声,“什么棋?”
“我都行,看你,围棋象棋五子棋飞行棋。”
“五子棋吧。”林檀卿拖过一把小椅子,挨着病床坐下,“我要黑棋。”
谢清让无所谓地点头,点开一个五子棋对战房间,把平板递过去,示意她先手。
林檀卿指尖轻点屏幕,黑子稳稳落在星位,谢清让紧随其后。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几手后,林檀卿盯着棋盘,得意地哼了声,“你要输了。”
谢清让语气无奈地指出,“你犯规了啊。”
“哈?”林檀卿抬眸,一脸讶然,“你能不能玩得起?我怎么犯规了?”
谢清让点了点棋盘,“黑棋三三禁手,四四禁手,长连禁手,你下这,不是犯规是什么?”
“就一个游戏,谁跟你玩禁手规则的,我平时玩的都不禁手。”
“不玩禁手规则有什么意思?那不就成了先手必赢?”
“对啊!”林檀卿笑得理所当然,“所以我要黑棋啊,愿赌服输吧,你又没提前讲好规则。”
谢清让无语地撇了撇嘴,“行,这局我认输,下一局。”
林檀卿重新开了一局,笑说:“赢家先选,我还是选黑棋。”
谢清让微微勾起唇角,颇为狂妄地说:“随你,输了别哭。”
“切,嘴硬。”林檀卿瞪了他一眼,继续用着自己百试不爽的‘蒲月开局’。
可这一次,局势却和上一局截然不同。
谢清让的白棋步步紧逼、防守精准,就是不让她凑成活局。
而她一心想着如何快速连成五子,反倒忽略了对方悄然编织的围网,棋势,在无声中逆转。
“你输了,林妹妹。”
谢清让轻佻的语调响起,尾音还带着笑意。
“再来!”林檀卿不服气,“输家选棋,我还选黑棋。”
“随你。”谢清让一脸无所谓。
林檀卿这次换了‘花月开局’,吸取了上一盘的教训,一边进攻,一边严防死守。
两人你来我往,落子如飞,最后把整个棋盘填满,无子可落,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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