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那里有飞鸟掠过,留下自由的身影。
她回想起这三个月在立海大的点滴。
那些曾经让她觉得是“超级大坑”、步步惊心的成员,此刻在回忆里,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暖意。
他们严格,是因为对胜利和伙伴有着最高的要求。
他们敏锐,是因为彼此关注和在意。
“师姐,”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我好像……有点明白空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留在立海大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感受:“这里……不只有冰冷的胜利和严苛的规则。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每个人都拼尽全力、甚至超越自身极限的东西。他们称之为‘立海大的精神’?我不太懂,但是……我好像,触摸到了一点。”
为了集体的荣誉,真田可以背负一切,战至最后一刻。
幸村可以强撑病体,只为不辜负队友。
甚至连切原那样单细胞的家伙,也会因为不想拖后腿、不想被“某人”看扁而拼命练习……
这种羁绊和信念,是她过去在孤独的学术攀登中,从未体验过的。
仓田葵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光芒,心中了然,微微一笑:“看来,这趟‘替身’之旅,你收获的比想象中要多。”她没有再追问月的决定,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再休息会儿吧,等体力恢复些再回去。”
又躺了将近两个小时,感觉手脚恢复了力气,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月才在仓田葵的叮嘱下,离开了医务室。
走在回立海大校园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月此刻心里莫名感到巨大的空虚和…即将到来的离别之愁。
三个月的赌约,即将到期。
她…该离开了。
可她的心情却不像之前那样急于摆脱,反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留恋?
……
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与今日赛场上的硝烟弥漫截然不同。
校园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似乎都还在享受周末的慵懒。
然而,就在她走到宿舍楼拐角处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撞入视线——
是切原赤也。
他正低着头,心事重重地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海藻般的头发似乎比平时更乱,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似乎正打算往校医务室的方向去。
两人在拐角处不期而遇,同时停下了脚步。
切原看到莲见月,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松了口气,又立刻别扭地移开视线,粗声粗气地开口:“喂!你、你醒了啊?真是的,动不动就晕倒,太逊了吧!”
语气依旧冲人,但那飘忽的眼神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关切。
月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心中微软。
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嗯,没事了。切原前辈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切原一时语塞,难道能说自己是担心她想去看看吗?
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刚从医院看幸村部长回来!部长他恢复得很好!”他像是找到了话题,语气振奋了一些,但随即又低落下去,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声音也低了几分,“那个……今天……谢了。”
最后两个字几乎含在喉咙里,但月还是听清了。
她微微一怔。
他在谢什么?
难道空做了啥?
不过不管如何,她与切原的关系也没有决赛前那么僵了,是件好事。
“没什么。”月摇了摇头,语气平和,“切原前辈不用道谢。”
切原猛地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理解的动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最终只是用力地、重重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两人之间那层因“冷战”和“换宿舍”而筑起的薄冰,似乎在无声无息中消融了些许。
“喂!”切原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波动,又恢复了那副凶巴巴的语气,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戾气,“要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了。
月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略带慵懒和狡黠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
“噗哩~赤也,小空,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仁王雅治不知何时靠在了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双手枕在脑后,银蓝色的辫子垂在肩侧,狐狸眼饶有兴致地在他俩身上打转。
切原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谁、谁躲起来说悄悄话了!仁王前辈你少胡说八道!”
“是吗?”仁王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却落在月身上,“小空身体没事了?被柳生背回来的时候,脸色可是白得吓人呢。”
“劳前辈费心,已经好多了。”月垂下眼睫,避开了仁王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视线,语气维持着以往的谨慎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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