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子猛地抬头：“我没按清单等命令，当场把工兵班拆成‘攀岩组’继续炸山堡，‘架桥组’赶紧搭浮桥，步兵分两组，一组爬山，一组涉水——核心骨架没动，就是把工兵的活儿拆了，倒比按清单快了一小时！”
“这就对了！”任天侠拍了拍桌子，“战场是尺子，不是书本。清单上没写‘山涧变河’，但你能调模块；清单上没写‘山壁+湿地’，但你能让工兵带两种装备——这才是考核过关的真本事，不是记住套路，是学会变通。”
散会时，赵刚拽住韩卫东的步话机，语气斩钉截铁：“下次打蒙山，装甲排留驻，核心骨架攥紧——侦察兵先摸路，工兵带够防水炸药，卫生兵跟紧，遇着暗河别等命令，直接调步兵找浅滩，工兵炸暗堡，再敢抱着‘全要素’不放，我撤你职！”
韩卫东在那头笑出了声：“团长，我早想这么干了！上次陷坦克时我就琢磨，要是能拆要素、调模块，哪用等两小时！”
指挥部里，张克昌正重新标注各团配属，把原有的“山地模块=步兵+机枪”改成“山地模块：步兵+侦察+工兵+卫生（必保），特战+机枪（按需）”，在旁边注上“跨地形时补对应装备”。任天侠走过来，看着他在黑风口据点旁标上“工兵带攀岩绳+防水炸药，侦察兵分两组”，笑着点头：“这才是跟着战场走，不是跟着清单走。”
第二天清晨，鲁中各地的攻击同时展开。蒙山脚下，韩卫东的侦察兵刚摸到三条暗河，立刻让步兵分找浅滩，工兵背着水下炸药潜到暗堡下；泰安山区，李柱子的部队刚遇着敌人炸山涧，架桥组已经扛着木板冲上去，攀岩组继续炸山堡；微山湖上，方天晋的侦察兵探清芦苇荡暗桩，工兵带着防水炸药精准爆破，卫生兵坐在小船上跟着步兵，轻伤当场处理。
上午九点，捷报陆续传回。赵刚在预备队高地上举着望远镜，见七团二营的红旗插上蒙山据点，忍不住咧嘴：“没带装甲，攥紧核心，照样赢！”姜明文的步话机里传来喜讯：“淄博据点清了！卫生排全跟上，伤亡比上次少了一半！”
指挥部里，任天侠把两份战报叠在一起——赵刚的战报写着“拆装甲，保核心，遇暗河临时调模块”，姜明文的写着“留卫生，减骑兵，按敌情补机枪排”。谷士聪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茶：“两个极端都纠过来了——骨架没散，肌肉灵活，这才是合成战术的真样子。”
任天侠看着地图上插满的红旗，眼底闪着光：“打仗就是这样，核心要硬，脑子要活——不能抱着全要素不敢动，也不能拆了骨架瞎冲锋，跟着战场调，才能打赢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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