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踩断树枝的瞬间,对面林中搏斗的人影骤然停住。那壮汉猛然回头,目光如刀劈来。张林立刻伏低身子,背靠树干,右手握紧短刀,左手悄悄探向怀中系统界面。剑气外放还剩五十八分钟冷却,现在动不了。
地上两名匈奴骑兵的尸体横在枯叶间,一匹马倒在一旁抽搐,另一匹早已断气。那壮汉站在尸堆中央,脸上血迹未干,双臂肌肉鼓起,像是能撕开铁甲。他盯着张林藏身的方向,声音低沉:“出来!躲着算什么好汉!”
张林没有回应。他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林中的动静。风吹树叶的声音,远处狼嚎的余音,还有那人沉重的脚步声正朝这边逼近。
三步,两步。
人影出现在树后。壮汉一手提着染血的长矛,另一只手按在腰间双戟上。他个头比张林高出一头,肩宽背厚,破旧皮甲裹着结实的躯体。一双眼睛在夜色里发亮,像野兽盯猎物。
“就是你弄出的响动?”他问。
张林缓缓站直身体,双手摊开,掌心朝外。“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壮汉冷笑,“那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
“我听到打斗声,过来看看。”张林声音平稳,“没想到是阁下独战两名匈奴骑兵。”
壮汉眯起眼。“你知道他们是匈奴人?”
“他们的装束和武器不像中原士兵。”张林指了指地上的弯刀,“这是草原部族常用的制式兵刃。”
壮汉沉默片刻,把长矛插进土里,抽出双戟往地上一顿。轰的一声,地面震颤,落叶翻飞。他仰头喝道:“某家典韦在此,鼠辈安敢放肆!”
声音炸开,林鸟惊飞,远处山涧回荡着余音。张林耳膜发麻,胸口像是被重锤撞了一下。
典韦!
他心头一震。陈留典韦,史书上有名的猛将,曹操帐下虎卫将军,以力大无穷着称。眼前这人不仅名字一样,连气势都吻合。他目光迅速扫向对方腰间——一块残旧玉佩挂在皮带上,边缘磨损严重,但中间四个字仍可辨认:陈留典氏。
没错,真是他。
张林强压住内心的震动,语气不变:“久闻陈留典公台之勇,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典韦一愣,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你认得我?”
“不仅认得,更知君本是豪杰,却埋没山野,实在可惜。”
“少说这些虚话。”典韦冷哼,“你不是官兵,也不是边军将领。一个瘦弱少年,凭什么谈天下大事?”
“凭眼前所见。”张林抬手指向十步外一棵槐树,“请看。”
他闭眼调息,体内热流缓缓汇聚至右臂。六分钟后,他睁开眼,右手并指为剑,隔空一划。
轰!
槐树主干应声裂开一道深口,木屑炸飞,半截枝干砸落地面,激起尘土。树身晃了两下,却没有倒下。
典韦瞳孔骤缩,猛地踏前一步,双戟横在胸前。“这是什么手段?妖术?”
“非妖非幻。”张林收回手,呼吸略显急促,“这是我练出来的本事。”
“不可能!”典韦怒喝,“人力岂能断树于十步之外?你定是用了机关或毒烟!”
“你可以去检查树身。”张林不动,“若是机关,必有痕迹;若是毒烟,你早该头晕目眩。”
典韦迟疑片刻,大步走向槐树。他伸手摸了摸裂口,又凑近闻了闻,脸色渐渐变了。他转头盯着张林:“你到底是谁?从哪学来的这种功夫?”
“我叫张林。”张林向前走了一步,“三个月前还是个普通人,如今靠自己活下来,并学会了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
“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典韦上下打量,“你能扛得起五十斤的石锁吗?”
“我没试过。”张林摇头,“但我能杀匈奴,能在荒野独自生存,能在绝境中反击。”
“嘴上说得再狠也没用。”典韦冷笑,“战场上拼的是力气和胆魄,不是花哨动作。”
“刚才那两名匈奴骑兵,是你一个人杀的?”张林问。
“当然。”典韦扬起下巴,“他们想劫村子,我正好路过。一人持矛冲锋,被我夺矛反刺;另一个想骑马踏我,被我掀翻在地,一戟砸碎脑袋。”
“你救了村民?”
“那是自然。”典韦眼神一凛,“我虽落魄,但还不至于看着百姓遭殃不管。”
张林点头。“有勇有义,才是真豪杰。”
“别拍马屁。”典韦打断,“你展示那招需要多久恢复?还能再用一次吗?”
“六十分钟才能再用一次。”张林如实回答。
“那没用。”典韦摇头,“真正厮杀,谁给你时间等?”
“所以我不靠它杀人。”张林说,“我靠脑子。靠判断。靠同伴。”
“同伴?”典韦嗤笑,“就你这样,能找来几个肯跟你拼命的人?”
“目前不多。”张林坦然,“但我相信,只要方向对,总会有人愿意一起走。”
典韦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咧嘴一笑:“你不怕我?我刚才杀了两个人,血都没擦,你就敢站在我面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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