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看见远处树影间那声短促的鸟鸣响起,立刻抬手握紧战刀。他知道,张辽已经到位。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百名骑兵,低声下令:“裹蹄,前进。”
马蹄包着厚布,队伍悄无声息地贴着东侧缓坡移动。典韦和许褚紧跟在张林左右,两人手中兵器已出鞘一半。风从谷口吹出,带着焦土和血腥的气息。
三百步外,黄巾军的哨塔隐约可见。火堆旁有守兵来回走动,弓手站在高处,箭矢搭在弦上。
张林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随即握拳。
百骑同时加速。战马扬蹄,尘土翻起,蹄声如雷炸响。数十支火把被抛向空中,划出弧线落入敌营边缘。浓烟腾起,照亮了半边山谷。
“敌袭!敌袭!”哨兵惊叫,鼓声骤然响起。
大批黄巾军从营地冲出,纷纷涌向东侧高地。弓手迅速调整位置,箭雨准备覆盖坡道。整个谷口防线重心明显东移。
张林勒马停在冲锋线上,没有继续推进。他盯着西侧山坡,等待下一步信号。
高顺伏在崖顶草丛中,身后是二十名陷阵营士兵。每人背上绑着两块铁蒺藜,腰间缠着引火绳。他们沿着张辽标记的路线攀爬上来,全程未发出一点声响。
下方混乱已起,高顺回头一挥手。
士兵们迅速将预先推至崖边的巨石松开绳索。十余块千斤巨石被合力掀下悬崖。石头撞断树木,砸塌帐篷,一路滚落谷底,发出轰隆巨响。
一块巨石直接砸中岗哨,木架瞬间粉碎,三名守兵被压在下面。另一块撞进粮草堆,引发连锁塌方。西侧防线顿时大乱,惨叫四起,士兵四散奔逃。
高顺站起身,抽出长刀:“布阵!滚石之后,必有空隙。我们只有十息时间。”
二十人迅速列成三才盾阵,顺着崩塌的路径开始下行。
谷底石台方向,火光闪动。
徐晃靠在断墙后,双手紧握大斧。他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手臂颤抖,额头满是汗水。听到西侧巨响,他猛然抬头。
“机会!”他低吼一声,用尽力气劈向围住石台的木栅。
斧刃砍入木头,咔嚓一声断裂。他又劈两下,栅栏倒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跃出废墟,迎面冲来三名黄巾兵。
他横斧扫出,一人倒地,第二人被斧背砸中胸口飞出。第三人举刀刺来,被他侧身避开,反手一斧劈入肩胛。
“某在此!”徐晃怒吼,声音沙哑却震人心魄。
许褚带着五十轻骑绕到谷底接应点,正好看见徐晃杀出。他大喝一声:“接应徐将军!”
骑兵冲入残敌之中。许褚抡锤砸飞一名扑来的敌将,战马前踢将另一人踹翻。他翻身下马,扶住摇晃的徐晃:“撑住!我们来了!”
典韦早已冲在最前,双戟挥舞,硬生生在敌群中撕开一条血路。他一边杀一边喊:“让出路来!”
张林率主力从东侧压上,战刀直指前方。他启动剑气外放,一道无形气劲横扫而出,击倒追击的五六名敌人。追兵前排瞬间倒地,形成短暂空档。
“撤!”张林下令。
全军调转方向,有序退出山谷。典韦断后,双戟交叉格挡一支射来的冷箭。许褚护着徐晃上马,自己紧随其后。
高顺率陷阵营最后撤离,途中在关键路口撒下铁蒺藜。追兵刚冲出谷口,便有数人马失前蹄,惨叫摔倒。
三里外的预定汇合地,救援部队陆续抵达。
张林清点人数,除两名骑兵轻伤外,全员无损。他命人点燃篝火,取水送药。
徐晃下马后双腿发软,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某欠主公一条命。”
张林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他:“你我兄弟,何谈相欠。从此共担天下重担。”
徐晃抬头,眼中仍有血丝,但目光坚定。他点头:“愿随主公征战到底。”
张林环视众人:典韦浑身是血却咧嘴笑着,许褚正检查战马腿伤,张辽站在边缘警戒,高顺默默收拢士兵归队。
他取出水囊递给徐晃:“先喝水,休息半个时辰再回营。”
徐晃接过水囊,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张林立刻转身,手按刀柄。
一匹快马从北面疾驰而来, rider身穿斥候皮甲,脸上带伤。他在队伍前猛地勒马,喘着粗气跳下。
“报——!”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北方三十里发现大规模行军痕迹,旗帜残片上有‘天公’字样,数量……至少五千!”
张林眼神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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