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过，校场边的令旗还在晃动。张林已经翻身上马，手握缰绳，目光扫过集结完毕的队伍。陷阵营二十人列在最前，盾牌紧贴左臂，短刀收于腰侧，背囊里装着干粮和备用箭矢。典韦扛着大斧走在右翼，许褚检查完护腕，牵马立于左侧。张辽站在队列外，正接过一张折叠的地图。
传令兵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徐将军昨夜子时被困，至今未脱险。敌军两千以上，谷口被堵死，我方仅剩三百残兵据守石台。”
张林点头。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回头。他知道时间不多。
“整军。”他说，“三百骑兵，即刻出发。”
命令传下，营地迅速运转。马匹被牵出，兵器分发到人，干粮袋塞进鞍包。高顺站在陷阵营前方，低声下令：“保持间距，行军途中不得喧哗。”
张林抽出腰间地图，摊开在马鞍上。黑风谷只有一条入口，两侧是陡坡，适合埋伏。他脑中浮现系统提示：【地形风险：高】。他知道敌人一定会在坡顶设伏，等援军进入山谷再发动袭击。
他合上地图，夹紧马腹。队伍开始移动，蹄声低沉，沿着官道向北疾行。
路上无人说话。士兵们盯着前方，手始终按在武器上。这是陷阵营第一次实战，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没人退缩。
行了半个时辰，地势渐高。前方出现一片密林，远处山影起伏，正是黑风谷所在区域。张林抬手示意停止前进。全军勒马，隐入林中。
“张辽。”张林开口。
“在。”张辽上前一步。
“你带两名斥候，从西面绕过去，查清敌军布防。重点看谷口两侧高地是否有弓手埋伏，徐晃部是否还有信号回应。”
“明白。”张辽摘下弓，检查箭囊，转身带着两人悄然离队。
张林又看向高顺：“你率陷阵营在林中待命，随时准备接应。”
高顺抱拳：“诺。”
典韦走到张林身边：“要不要先派一队人试试路？”
“不行。”张林摇头，“敌军肯定在等我们冒进。一旦有动静，就会放箭封谷。”
许褚插话：“那咱们干耗着？”
“不。”张林闭眼一瞬，系统界面浮现。他启动“战场扫描”功能。视野中，山谷内部轮廓逐渐清晰。两处火堆位于谷口内五十步，应是敌军岗哨。石台方向有微弱热源聚集，人数约两百上下，仍有活动迹象。
“他还活着。”张林睁眼，“但撑不了太久。”
他指向地图一处：“我们不能走主道。张辽回来后，必须找到侧坡可攀点。从那里突入，直取石台。”
典韦皱眉：“侧坡陡，马没法上去。”
“那就弃马。”张林说，“我们轻装上阵，快进快出。救出徐晃就撤，不恋战。”
许褚咧嘴：“这才痛快。”
高顺提醒：“若敌军发现我方意图，会立刻围杀石台。我们必须和张辽同步行动。”
“我知道。”张林盯着山谷方向，“等探报回来，立刻行动。”
众人沉默。树林安静下来，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又过了小半时辰，远处传来轻微脚步声。一名斥候独自返回，脸上沾泥，呼吸急促。
“张辽将军命我先行回报。”斥候单膝跪地，“西面坡道有三处可攀，但均有敌军巡逻。谷口两侧高地各有一队弓手，约五十人，配有火把和鸣镝。石台方向……今晨还有鼓声传出，但半个时辰前停了。不知是否……”
张林神色不变：“继续说。”
“最后一次看到徐将军是在石台边缘，他亲手射杀了一名登台敌兵。之后敌军增兵围攻，火光遮住视线，无法确认现状。”
张林点头。他取出水囊喝了一口，递给典韦。
“看来他们快撑不住了。”他说，“我们必须现在动手。”
许褚站起身：“我去把人叫醒。”
“不用。”张林抬手制止，“他们一直没睡。所有人，装备检查最后一遍。盾牌带上，短刀备双份。箭矢每人十支，轻装前行。”
他又对传令兵说：“你留下，若一个时辰内无消息，立刻回营调第二批兵力待命。”
传令兵应声领命。
张林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战马。他解下长剑，换上一把短柄战刀。这把刀更适合近身搏杀。他将刀插进腰带，拍了拍马颈。
“等张辽回来，我们就出发。”
话音未落，远处树影一闪。张辽三人快速接近。他脸上有擦伤，左手绑着布条，但眼神锐利。
“情况如何？”张林问。
“西坡可以爬。”张辽递上一张草图，“我在第三处做了标记，那里土层厚，不易塌陷。敌军每盏茶时间巡逻一次，间隔约三十步。只要动作快，能避开。”
他指着图上一点：“这里离石台最近，翻上去后五十步就能接应。”
张林接过图，看了一眼便收起。他转向全军：“听好了。我们分三组行动。张辽带五名轻骑，从西坡潜入，目标是清除敌军岗哨。高顺率陷阵营从中路佯攻谷口，吸引火力。我和典韦、许褚从东侧绕后，直扑石台救人。”
“若敌军发现，张辽立即动手，高顺同时推进。所有人记住，只救人，不追击。完成任务后在谷外三里汇合。”
众将齐声应诺。
张林最后看了一眼镜头方向。浓烟从谷中升起，随风飘散。他知道那是徐晃在烧柴示警，也是在消耗最后的物资。
他翻身上马，带领队伍缓缓移动。靠近谷口时，全员下马，步行进入密林深处。
张辽带队先行，身影很快消失在灌木之后。高顺压低声音，指挥陷阵营在林缘列阵。典韦和许褚分别守住两翼，张林站在中间，手按刀柄。
林中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鸟鸣。短促，尖锐。
张林抬头。那是张辽约定的信号——已到位。
他拔出战刀，向前一指。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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