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上一张残片,纸角烧焦,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出几个词:“南线已动……北盟速成……袁氏记印”。
张林接过,翻看背面。一道暗红印记残留,形状似虎头,边缘有裂痕。
他立刻命人调取前几日监视记录。
一刻钟后,文书送来三份报告:三批探子曾潜入该部营地,时间分别为六日前、四日前、昨日清晨。最后一次离开时,携带密封竹筒,去向不明。
“线索对上了。”张林放下文件,“这些人不是自己想来讨便宜。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让他们试探我们的底线。”
荀湛点头:“袁氏旁支若想插手北方局势,必然要先拆散潜在联盟。我们越孤立,他们越容易逐个控制。”
张林冷笑一声:“可惜他们不知道,我们早就盯上了那些探子。”
他把残片放在烛火上烧尽,灰落在铜盘里。
“下一步呢?”荀湛问。
“继续谈。”张林说,“还有三家未接触。一家在东,两家在西北。你明天就出发,带三十人,护送第一批铁器过去。”
“还是用这个条件?”
“基本不变。但加一句:凡签署盟书者,可优先获得我方新制农具十套、耕牛两头,用于春耕。”
荀湛眼睛一亮:“这一条,比铁器更动人。”
“民心才是根本。”张林站起身,“他们想要军力压制,我就给他们实惠。谁给得实在,谁就能赢。”
荀湛拱手:“属下这就去准备文书。”
张林望着帐外阳光,声音沉稳:“记住,态度要硬,条款要实。不怕他们提条件,就怕他们不开口。只要坐下来谈,我们就占了先机。”
荀湛领命而去。
帐内只剩张林一人。他重新翻开盟书副本,指尖划过“互不侵扰”四个字。笔迹新鲜,墨色未干。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正准备出发,旗帜卷起,露出“巡北”二字。
张林合上文书,提起笔,在新纸上写下一行字:
“东岭部,可先联。”
笔尖落下时,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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