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你们打了土匪。”
“那些土匪，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东西？你们村里有没有人被劫过？”
老人不说话。
旁边一个少年开口：“我爹去年走商道，再没回来。”
“他在岩洞里。”张林说，“骨头找到了。”
人群骚动。
“现在这条路，不是你们的祖坟山。”张林说，“是通向活路的道。我要过去。你们可以拦，但拦不住。”
没人动。
“我不烧你们的树，不踩你们的碑。但路必须通。”
他转身挥手：“走。”
队伍继续前进。百姓让开一条路。
走出五十步，身后传来声音。
“将军！”
张林回头。是那个少年。
“你要什么？”
少年跑过来，递上一只布袋。“家里炒的豆子……给你们路上吃。”
张林接过。
“我们……能不能跟着走？”
“想去哪？”
“去你们管的地方。有田种，有饭吃。”
张林看了他一眼。“跟上来。别掉队。”
少年转身大喊：“娘！我们走！”
一群人陆续跟上。
队伍拉长了。辅役队后面多了十几个百姓。
夜色完全降下时，火把点起。山路像一条红线，缓缓移动。
张林骑在马上，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典韦靠近：“真让他们跟着？”
“跟得动就带。”
“粮食不够。”
“省着吃。”
许褚从后面赶来：“辅役队有人掉队，走不动了。”
“停。”张林下令。
全队停下。
他翻身下马，走到队尾。
五个辅役坐在地上喘气。
“还能走吗？”
一人摇头：“腿软，走不动了。”
张林蹲下，看着他。“你想活吗？”
那人点头。
“那就站起来。”
那人咬牙撑地，慢慢起来。
其他四人也跟着起身。
张林直起身，对许褚说：“每十人一组，轮流扶着走。明早之前，必须出林。”
许褚应声去安排。
队伍再次启动。
张林走在最后。
他的剑柄沾了血，还没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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