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建水的秋雾,总在黎明时分最浓。沈砚青踏着晨雾走进文庙,藏书阁的石门虚掩着,昨晚拼合完整的“建水文脉分布图”就摊在案上,被一层薄霜般的雾气笼罩,地图边缘标注的“东林书院旧址”几个小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沈先生,您来得真早。”文庙住持提着一盏油灯走来,灯影在青砖地上摇曳,“昨夜您走后,我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本《东林书院志》,里面提到了一位与周慎之交好的学者,名叫顾炎武,民国初年曾在此讲学。”
沈砚青心中一动,顾炎武是明末清初的着名学者,以经世致用着称,怎么会与民国初年的周慎之交好?他接过《东林书院志》,书页泛黄发脆,其中一页记载着:“民国三年,顾氏后人炎武,携先人手稿访建水,与周慎之、朱启元祖父论道于文庙,后共赴东林旧址,不知所踪。”
“顾炎武是顾氏后人?”沈砚青恍然大悟,“这手稿会不会与地图的秘密有关?”住持点点头:“志中还说,顾炎武带来的手稿,记载着‘朱子家训’的真义,而东林书院旧址,就在建水城外的卧龙山麓。”
沈砚青立刻前往卧龙山,山路崎岖,雾气缭绕,沿途的草木挂满了水珠,打湿了他的衣摆。行至半山腰,一座残破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院墙坍塌,杂草丛生,只有一块断碑立在院中,碑上刻着“东林书院”四个模糊的大字。
他走进院落,仔细查看,在一间残破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张腐朽的木桌,桌面上刻着一个“慎”字,与周慎之的名字一致。沈砚青蹲下身子,拨开桌下的杂草,发现了一个铁盒,铁盒上锈迹斑斑,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手稿,正是顾炎武带来的《朱子家训》真迹。
手稿的字迹苍劲有力,除了家训原文,还有顾氏后人的批注,其中一段写道:“家训非止修身,更藏文脉密钥,碑刻为引,墨池为证,双剑合璧,方见真章。”沈砚青心中疑惑,“碑刻”“墨池”“双剑”,这些词语与之前的线索相互呼应,显然还有更深的秘密等待揭开。
他带着手稿返回文庙,与住持商议。住持沉思片刻,说道:“建水境内,最古老的碑刻当属‘燕子洞摩崖石刻’,相传为南宋时期所刻,上面记载着建水窑的烧制秘方,或许与‘碑刻为引’有关。而‘双剑’,可能指的是两把古剑,当年东林书院的学者常用剑形镇纸,或许就是线索。”
沈砚青立刻前往燕子洞,燕子洞位于建水城东二十公里处,洞内钟乳石林立,摩崖石刻遍布洞壁。此时雾气弥漫在洞内,灯光照射下,石刻上的文字若隐若现。他仔细查看每一块石刻,在洞深处的一块石壁上,发现了一段奇特的文字,既非汉字,也非少数民族文字,像是某种密码。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砚青回头一看,竟是李忠义带着几名捕快。“沈先生,我们收到消息,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也在寻找摩崖石刻的秘密,”李忠义说道,“马六在狱中供出,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组织,名叫‘寻脉会’,专门盗取各地的文化遗产,这次他们的目标,就是建水的文脉密钥。”
沈砚青心中一凛,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他将手稿中的线索告知李忠义,两人决定分工合作,李忠义负责调查“寻脉会”的行踪,沈砚青则继续破解石刻的秘密。
回到城内,沈砚青再次翻阅周慎之的《墨香手记》,在手记的末尾,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剑形草图,草图下方写着:“双剑藏于朱园,一为镇纸,一为笔架。”他立刻前往朱家花园,向朱启元询问剑形镇纸和笔架的下落。
朱启元回忆道:“我祖父确实有一对剑形文房四宝,镇纸和笔架都是青铜所制,上面刻着‘东林’二字。后来祖父去世,这对文房四宝就被收在了西跨院的密室里,我一直没在意。”
沈砚青跟着朱启元来到西跨院密室,在一个陈旧的木柜里,找到了那对青铜剑形镇纸和笔架。镇纸和笔架的造型逼真,剑身刻着精美的花纹,与手稿中的批注和石刻的密码隐隐呼应。
他带着镇纸和笔架返回燕子洞,将镇纸和笔架按照石刻上的图案摆放,奇迹发生了——镇纸和笔架的影子在灯光照射下,投射在石壁上,正好组成了一段完整的文字,正是破解摩崖石刻密码的密钥。
沈砚青按照密钥翻译石刻上的文字,内容竟是建水窑的烧制秘方和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南宋时期,建水窑曾为皇家烧制过一批“文脉瓷”,瓷身上刻着儒家经典,后来战乱频发,这批瓷器被藏于一处隐秘之地,而开启宝藏的钥匙,就是《朱子家训》手稿和摩崖石刻的密码。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传来打斗声,李忠义带着捕快与一群黑衣人展开激战。“沈先生,快走!‘寻脉会’的人来了!”李忠义大喊。沈砚青立刻收起手稿和密钥,想要突围,却被一名黑衣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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