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据新的情况,重新划分了防御区域,明确了各小队职责。将有限的远程武器(主要是几张猎弓和缴获的黑山军弓箭)集中起来,分配给箭法好的人使用。
庄内的气氛凝重而有序。悲伤、恐惧依旧存在,但联合带来的力量感,以及我这几天展现出的组织能力,让人们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我知道,这是背水一战。黑山军主力在洗劫了三十里铺和须水镇后,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个聚集了三个庄子残余力量的“硬骨头”。下一波攻击,将是决定生死的一战。
天色再次亮起,这是黑山军到来的第五天清晨。
经过一夜的紧张准备和短暂休整,联合起来的三个庄子壮丁,约一百三十余人,全部登上了白家庄的庄墙。他们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眼神中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铁柱、马老三、付海四人站在墙头,望着西北方向。那里,黑山军主力在休整和劫掠之后,已经重新集结,黑压压的人群,带着缴获的物资和俘虏,正缓缓向白家庄方向移动。人数看上去比昨天更多,恐怕有近三百之众,其中似乎还包括了一些被裹挟的三十里铺青壮。
空气仿佛凝固了,大战前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马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娘的,来了。”
付海握紧了手中的斧头,手心全是汗。
铁柱看向我:“刘贺,咋打?”
我目光扫过墙头每一张紧张而坚定的面孔,沉声开口,声音传遍墙头:“乡亲们!兄弟们!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没有退路了!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记住各自的岗位,听号令行事!让这些强盗看看,咱们须水镇的爷们,不是好惹的!”
“杀!杀!杀!”
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化作震天的怒吼,冲散了黎明前的黑暗。决定命运的一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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