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已是深夜。
新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红烛跳跃的火苗,映得满室红光。林晚星让春桃收拾了残席,又嘱咐她守在门外,没传唤不许进来,这才转身回到床边。
苏文彦还坐在那里,月白色的喜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林晚星走到他面前,抬手,轻轻取下他头上的束发玉冠。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肩头,柔和了他的轮廓,也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累了吧?”她柔声问,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耳垂,他像被烫到般缩了缩,耳尖瞬间红透。
“不累。”他小声回答,眼神却有些闪躲,不敢看她。
洞房花烛夜,对他来说,既期待又惶恐。期待的是能与她更亲近,惶恐的是自己笨拙的身体,怕不能让她满意,更怕她会因此嫌弃。
林晚星看出了他的紧张,转身去卸妆,却没让春桃帮忙,自己一点点取下凤冠上的珠翠。沉重的凤冠离开头顶,脖子瞬间轻松了不少,可心里那点莫名的紧张,却越来越浓。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红烛的光在镜面上流动,像一层温柔的纱。
“过来帮我拆钗子。”她对着镜子里的他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
苏文彦犹豫了一下,转动轮椅来到她身后。他的指尖有些抖,小心翼翼地捏住一支金步摇,生怕扯到她的头发。
“慢点,别慌。”林晚星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带着笑意。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手,一点点将她发间的珠钗取下。她的头发很长,很软,缠绕在他指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拆完最后一支钗子,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像黑色的瀑布。林晚星转过身,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忽然笑了:“手抖什么?又不是让你拆弹。”
“我……”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红着脸别开眼。
林晚星没再逗他,扶着他的轮椅扶手,将他推到床边:“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她掀开鸳鸯锦被,刚想扶他上床,就被他拉住了手。
“晚星……”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光在红烛下显得格外迷离,“我……我怕弄疼你。”
他虽读了不少书,却没经历过这些事,尤其自己腿不方便,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更怕笨手笨脚伤了她。那份深埋的自卑,又悄悄冒了出来。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不安,忽然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蜻蜓点水,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放松点。”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魅惑,“交给我就好。”
苏文彦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烧遍全身。他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呼吸也乱了节拍,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像只被定住的小兔子。
林晚星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却没再捉弄他,而是小心地扶着他的腰,让他慢慢挪到床上。他的腿还不能完全弯曲,只能半靠在床头,姿势有些别扭,却努力配合着她。
“这样舒服吗?”她问,顺手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
“嗯。”他小声回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着她解开嫁衣的系带,红绸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衬得身姿愈发窈窕。
他的心跳得像擂鼓,连呼吸都忘了。
林晚星吹灭了一半的红烛,只留两支在床头,光线暗了些,却更添了几分暧昧。她在他身边躺下,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皂角的清爽,让人安心。
“还怕吗?”她侧过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像个矛盾的孩子。
林晚星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含着,甜的。”
是颗麦芽糖,黏黏的,甜得发腻。
他下意识地张嘴咬住,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冲淡了心里的紧张。
“你看,没那么可怕吧?”她笑着说,指尖却没离开他的脸,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我们是夫妻,做这些事,是天经地义的。”
苏文彦含着糖,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回应她。他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只剩下满满的依赖和信任,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
林晚星低头,吻上他的唇。
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带着麦芽糖的甜味,温柔而深入。他起初有些僵硬,后来渐渐放松,笨拙地回应着她,像在学习一门全新的学问。
糖在两人的唇齿间融化,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红烛的火苗轻轻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上纠缠,像一幅流动的画。
她的手慢慢滑到他的腰间,解开他中衣的系带,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他浑身一颤,却没有躲开,只是呼吸更乱了。
“晚星……”他含糊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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