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卷过马场的青草地，将林晚星的裙角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远处奔腾的骏马，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手里却攥着缰绳，指尖微微发颤——这还是她头回碰马，那匹叫“踏雪”的白马虽温顺，扬蹄时的气势仍让她有些发怵。
“别怕，它通人性。”萧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沉稳的暖意。他穿着玄色骑装，腰束玉带，更显得肩宽腰窄，手里牵着另一匹栗色马，正是他常骑的“燎原”，此刻正不安分地刨着蹄子，却在看到他时乖乖垂下头，像被驯服的猛兽。
苏文彦坐在场边的凉棚下，手里摇着折扇，看着他们笑：“主母若怕，不如先让萧将军牵着遛两圈？”他面前摆着茶点，目光落在林晚星发间的珍珠钗上，那是前日街市上买的，此刻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林晚星转头瞪他：“谁说我怕了？”她深吸一口气，抬腿想上马，却没掌握好力道，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小心！”萧策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揽住她的腰。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裙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像揣了团火，烧得他心尖发颤。林晚星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地撞着，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
“还说不怕？”萧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揶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没松手，反而顺势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双腿轻轻一夹马腹，踏雪便温顺地走了起来。
“你靠过来些。”他的手臂从她身侧穿过，握住缰绳，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缰绳要稳，别太用力，顺着它的性子来。”他的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引得她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正好撞进他怀里。
萧策的身子瞬间僵了，喉结滚了滚，却没动，只是放缓了马速，声音哑得厉害：“脚踩好马镫，身子坐直……对，就这样。”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青草的气息，林晚星渐渐放松下来。她能闻到萧策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汗味，竟意外地让人安心。她悄悄侧过头，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线清晰的轮廓，阳光落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好看得让她心头一跳。
“想跑快点吗？”萧策低头问，鼻尖几乎蹭到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让她耳尖发烫。
“嗯！”林晚星点头，声音带着点雀跃。
萧策轻笑一声，双腿微一用力，踏雪便轻快地跑了起来。风声呼啸，林晚星忍不住惊呼，却被他搂得更紧，“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不安都挡在了外面。
跑了两圈，萧策勒住马，翻身下马，又将林晚星抱了下来。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好玩！”
“喜欢？”萧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带着点不舍的眷恋，“那教你射箭？”
马场边的箭靶早已备好，萧策取来一把小巧的弓，递给林晚星：“这弓轻，适合你。”他站在她身后，双手覆上她的手，教她拉弦、瞄准，“左眼闭，右眼睁，看靶心……对，臂肘抬高些。”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林晚星的手被他握着，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厚茧和沉稳的力道，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哪里还顾得上看靶心？她故意偏了偏身子，后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手劲都松了些。
“主母……”萧策的声音发紧，带着点压抑的沙哑，“认真些。”
林晚星憋住笑，依着他的指引松开手，箭矢“嗖”地飞出去，却偏了老远，落在靶外的草地上。
“脱靶了。”她转身，仰头看他，眼里带着狡黠的笑意，“都怪你，靠太近，分了我的心。”
萧策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炭火燎过，却没退开，反而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那……我再教一次？这次离远点？”
“不要。”林晚星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他的唇带着点阳光的温度，还有青草的清新，让她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萧策浑身一震，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笨拙却急切地回吻着，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像怕她飞走。
凉棚下的苏文彦摇着扇，看着他们拥吻的身影，眼底漾着温和的笑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味清苦，却品出几分甜来。
吻到气喘吁吁，林晚星才推开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现在可以好好教了吧？”
萧策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重重点头，声音哑得厉害：“好……好。”
这次他没再站在她身后，只是在一旁耐心指导，目光却总不自觉地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心跳得像擂鼓。林晚星也收了调皮，认真学着拉弓、瞄准，再松手时，箭矢虽仍没中靶心，却已近了许多。
“进步了！”萧策眼睛一亮，比自己射中十环还高兴，快步走过去，从怀里掏出块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奖励你的。”
林晚星张嘴含住，甜味在舌尖散开，她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马场的风，这春日的阳光，都因他而变得格外动人。
夕阳西下时，三人准备回府。萧策牵着马，林晚星走在中间，左手挽着他的胳膊，右手被苏文彦牵着，指尖还残留着握弓的麻意，和他掌心的温凉。
“今日玩得开心吗？”苏文彦轻声问，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汗湿上。
“开心。”林晚星点头，转头看了看萧策，他正红着脸看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萧策教得好。”
萧策的耳尖更红了，却挺了挺胸，像得了最高的赞誉。
晚风渐凉，吹起三人的衣袂，交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林晚星望着身边这两个男人，一个温柔体贴，一个炽热真诚，忽然觉得，这马场的散心，散的不是愁绪，是将彼此的心，系得更紧了些。
那些不经意的触碰，那些主动的亲吻，那些藏在教学里的心动，都像春日的种子，悄悄落在心底，等着开出更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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