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校那天终于到来。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着白色的蒸汽，停在霍格沃茨站台。学生们潮水般涌向站台，喧闹声、告别声、猫头鹰的叫声和皮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活力。
娜蒂亚和她的室友们以及赫敏在门厅告别。汉娜给了娜蒂亚一个用力的拥抱，“我们会想你的！记得看我们寄来的礼物！”
苏珊也拥抱了她一下，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然后是梅根、赫敏。
娜蒂亚一一回应着她们的关心，心中充满了暖意，也终于涌起一丝淡淡的离愁。看着朋友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通往站台的人群中，一种奇异的寂静感开始笼罩下来，城堡仿佛被施了一个巨大的悄声咒。
娜蒂亚转身往回走，在空旷的门厅里，恰好看见哈利和罗恩站在楼梯旁，似乎在商量着该怎么打发这个留校假期。
“嘿，娜蒂亚！”哈利注意到她，有些惊讶地招了招手，“你……你也留下来了吗？”
“嗯，”娜蒂亚点了点头，“真好奇在学校过圣诞节会是什么样子。”
“那感觉肯定棒极了！”罗恩立刻兴奋地接话，脸上放光，“我敢说没有珀西在旁边唠叨，也没有妈妈管着我们吃太多糖——当然，前提是家养小精灵记得给我们送糖。我的几个哥哥以前留校的时候都说特别有意思！”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一段无比自由的时光。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上移动的大理石楼梯。气氛难得地轻松，直到在一个岔路口，他们需要分开——娜蒂亚要向下前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而哈利和罗恩则要向上回格兰芬多塔楼。
“那么，圣诞快乐！”哈利微笑着说。
“圣诞快乐！”罗恩也咧着嘴补充道。
“圣诞快乐。”娜蒂亚轻声回应，看着两个男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方。
她独自沿着向下的石阶走去，却很快顿住脚步，“斯内普教授？”
一个高大的、穿着漆黑长袍的身影如同从地窖的阴影中凝结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前方的走廊拐角。
他脸色阴沉，即使在节日临近的氛围里，也仿佛自带一片低气压云团。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或许刚刚确认了自己学院的学生都已安全离校，又或者仅仅是遵循着他那永恒不变的、在城堡里巡逻的习惯。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独自一人的娜蒂亚，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用那特有的、拖长的语调平淡地陈述，仿佛在核对一份无形的名单，“奥里法伯…留校。”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作为一名教授，有必要对任何一个在假期滞留学校的学生——哪怕不是他自己学院的——履行最基本的告诫义务。“假期期间，校规依旧有效。”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安分待着，不要惹麻烦。”
“我明白，教授。”娜蒂亚恭敬地回答。她看着斯内普似乎打算就此离开，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让她忍不住好奇开口，“教授，您圣诞节也留在学校吗？那……假期里，我还需要去地窖……完成之前的禁闭吗？”她指的是之前因夜游禁林而被罚的劳动服务。
斯内普的脚步停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个近乎讽刺的弧度，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居然还敢提这个”。
“看来，奥里法伯小姐对地窖的……‘氛围’产生了某种不合时宜的眷恋？”他轻声细语地说，像是毒蛇吐信，“放心，连我这样的人，也认为在圣诞节期间，学生理应……暂时摆脱惩罚的阴影。当然，”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极具穿透力，“也别忘了你的助手工作，不必像学期中那样每天报到，但鉴于你那......不稳定的控制力，仍需保持一定频率的练习，别指望彻底偷懒。”
娜蒂亚几乎有些惊喜了，不必再去面对那些黏糊糊的魔药材料，还能继续跟着斯内普学习魔药，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最好的安排。
“我明白了，教授!圣诞快乐!”她有些雀跃地说。
看到她这么开心，斯内普仿佛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给她任何提问的机会，黑袍翻滚，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融入了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中。
娜蒂亚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吐了口气，继续走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当她对看门的酒桶说出口令后，钻进门洞，迎接她的是几乎完全陌生的寂静。平时总是热闹温暖的公共休息室，此刻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在欢快地跳跃，发出噼啪的轻响。几把扶手椅空荡荡地围在炉边，平时堆满零食的小圆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种空旷感并未让她感到孤单，反而像一种解脱。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雪，纷纷扬扬，将禁林和远山都染成了朦胧的白色。
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明天，也许就在阳光最好的午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至少在避开费尔奇和其他教授的前提下——去找独角兽，和她一起晒晒太阳，她们还从没在白天见过呢。
这样想着，嘴角就忍不住勾起。
*
这是娜蒂亚过得最愉快的一个圣诞节，上午去斯内普的地窖帮忙制作魔药，下午去禁林找独角兽，回来后就可以按自己的规划自由学习。
独角兽在白天看到她时十分惊讶，然后罕见的兴奋起来。它几乎把娜蒂亚当做一只小独角兽在养育——带着娜蒂亚去看独角兽的领地，把她介绍给其他独角兽，带着她在禁林穿梭、教导她在禁林生活要注意的方方面面......
这无疑是种很奇妙的体验，所以虽然有些经验娜蒂亚可能一辈子也用不到，但她依然学得很认真。在这样的教导中，娜蒂亚对禁林的熟悉程度飞快上涨。
圣诞节前夜，娜蒂亚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用学校的猫头鹰全部寄了出去，然后满意入睡，希望能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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