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结束的日子终于到来。在带队导师和执事的组织下,幸存的新生们(有少数几人在历练中不幸遇难或重伤退出)带着各自的收获和疲惫,踏上了返回青龙学院的路途。
归途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少了出发时的兴奋与忐忑,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沉默与成熟。不少学员身上带伤,神情萎靡,显然经历了不少苦战。当然,也有少数人神采奕奕,气息沉稳,显然收获颇丰,实力精进。
林凡混在人群中,刻意保持着低调。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学院制服,将伤势和气息都掩饰得很好,看起来与普通学员无异。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眼神深处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沉静与锐利,行走间步伐沉稳,隐隐与周围环境有种奇妙的协调感。
他怀中的“生命之种”被层层禁制遮掩,气息丝毫不露。键爷也重新陷入沉寂,似乎在消化此次苏醒的收获。但林凡能感觉到,自己与之前已大不相同。不仅是修为稳固在了低阶巅峰,更重要的是心境的蜕变和对自身能力的掌控,都有了质的飞跃。
队伍顺利返回学院。在学院大门处,早有戒律堂的执事等候,对回归的学员进行简单的检查和登记,主要是核对身份、清点人数,并收走求救符石(已使用的需说明情况)。
轮到林凡时,负责登记的执事多看了他几眼,显然也听说了他在历练中的一些传闻,但并未多问,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后便放行了。
踏入熟悉的学院,感受着周围平和(至少表面如此)的氛围,林凡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直觉告诉他,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他先回到自己的宿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人闯入或动过手脚后,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洗去一身风尘,换好衣服,准备稍作休整便去静思园向苏婉清导师复命。
然而,他刚坐下没多久,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一位面生的学院执事,表情严肃:“林凡同学,王阎主任请你去戒律堂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核实。”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林凡心中了然,肯定是关于历练中与毒牙佣兵团冲突以及赵乾等人指控的事情。
“好的,我马上就去。”林凡平静地应下,跟随执事前往戒律堂。
戒律堂位于学院主殿的侧翼,建筑风格庄严肃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踏入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一间审讯室般的房间里,王阎主任端坐在主位,面色沉凝。他身旁坐着两名气息深厚的戒律堂长老,下方则站着脸色苍白的赵乾、李铁柱,以及另外几名当时作证的学员。慕容枫并不在场。
看到林凡进来,赵乾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李铁柱则有些惴惴不安。
“林凡,坐。”王阎主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林凡依言坐下,神色坦然。
“林凡,关于此次历练,赵乾、李铁柱等几位同学联名指控你,在历练期间行为不端,疑似与不明势力(毒牙佣兵团)有所牵连,并曾对他们进行威胁恐吓。对此,你有何解释?”王阎主任开门见山,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林凡。
赵乾立刻抬起头,抢着说道:“王主任,千真万确!我们亲眼看到他和毒牙的人接触!他还抢了我们的收获,威胁我们不准说出去!”李铁柱也在一旁附和。
林凡心中冷笑,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他迎着王阎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道:“王主任,学生从未与毒牙佣兵团有任何牵连。恰恰相反,学生在历练中多次遭遇毒牙佣兵团的袭击暗杀,此事有学生上交的佣兵武器和徽记为证。学生所为,皆是自卫反击。至于赵乾同学的指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乾,带着一丝冷意:“纯属污蔑。当时是赵乾同学主动挑衅,学生只是正当防卫,何来威胁恐吓?若学生真与毒牙有染,又何必上交证据,自曝其短?请主任明察。”
他的语气平静,逻辑清晰,与赵乾等人色厉内荏的表现形成鲜明对比。
王阎主任微微颔首,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据执事回报,你此次历练收获的贡献点颇高,尤其是那些毒牙佣兵的物品。你一个新生,是如何从多名正式武士级别的佣兵手中反杀并获取战利品的?”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也是所有人最大的疑惑。
林凡早已想好说辞(半真半假):“回主任,学生能侥幸脱身,多亏了苏婉清导师的指点和学生召唤物的特殊能力。学生擅长隐匿与感知,多次利用密林环境周旋,并设下陷阱,才得以在险境中反杀一二。并非学生实力强于佣兵,实乃侥幸加之对方轻敌所致。”
他抬出苏婉清,并将功劳大半推给“特殊召唤物”和“环境侥幸”,既解释了原因,又避免了过度暴露自身实力,合情合理。
王阎主任沉吟片刻,又询问了几个细节,林凡都对答如流,滴水不漏。而赵乾等人的证词则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在李铁柱支支吾吾的补充下更是难以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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