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游泳馆空旷安静,只剩下几盏照明灯亮着,池水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王劲松教练早已离开,只有值班的场馆管理员在门口打盹。
沈栖迟换上泳裤,独自一人站上出发台。他没有进行常规的技术练习,而是直接开始了极限强度的短冲训练。
25米冲刺,触壁,几乎没有停顿,转身,再次全力冲刺!
他的动作带着一股平时训练中少见的狠劲,每一次划水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手臂破开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在安静的场馆里发出有力的“哗哗”声。
他的眼神紧盯着前方的池壁,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那种专注和压迫感,连偶尔进来检查的管理员都被吓了一跳。
50米!100米!一组接着一组!
他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在发泄某种无处安放的情绪。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转身一次比一次用力,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烦闷,全部通过这激烈的运动燃烧殆尽。
陆衍在宿舍左等右等不见人,找来游泳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沈栖迟像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小豹子,在水中凶猛而沉默地冲刺着,浑身湿透,水珠顺着黝黑发亮的皮肤滚落,在灯光下闪烁,带着一种惊人的气势。
“我的天……”陆衍站在池边,看得咋舌,“这家伙……受刺激不小啊。”他想起那张纸条,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
沈栖迟又全力冲了一个来回,终于力竭,趴在池边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大幅度起伏,额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
陆衍蹲在池边,递过去一瓶水,笑嘻嘻地说:“行啊兄弟,憋着劲在这儿发狠呢?因为那张纸条?”
沈栖迟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呼吸依旧急促。
“要我说啊,”陆衍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虽然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大孩子,“这很正常嘛!浸月妹妹那么优秀,有人喜欢多正常!你得习惯!”
沈栖迟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烦躁。习惯?他为什么要习惯别人喜欢月月?
“不过嘛,”陆衍话锋一转,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你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跟她最熟、对她最好、也……嗯,最能保护她的人!就像这样,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厉害!让别人想都不敢想!”他指了指泳池。
沈栖迟沉默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又灌了一大口水。陆衍的话,他听进去了一些。变强,一直是他目标。而现在,这个目标似乎又多了一层模糊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意义。
那晚,沈栖迟加练到很晚,直到值班管理员催促才离开。回到宿舍,他冲完澡,躺到床上,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有些被水汽浸软的浅蓝色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把它塞进了自己装奖牌和重要证件的小铁盒最底层,锁好。
他什么也没对江浸月说,纸条的事仿佛从未发生。只是,在之后几天的训练里,他比以往更加沉默,也更加拼命。
那股在水下搏杀的狠劲,连王劲松教练都注意到了,私下里对助理教练说:“这小子,心里憋着股劲儿,是块好料。”
而江浸月,在忐忑了几天后,发现生活一切如常,栖迟哥哥还是那个栖迟哥哥,便也渐渐把“纸条事件”抛在了脑后。
只是偶尔,她会在训练间隙,看到泳池里那个奋力划水的黑色身影时,心里会涌起一种安心的、甜甜的感觉。
至于那个羽毛球队的孙浩,后来在食堂遇到江浸月,还想打招呼,却总是先撞上沈栖迟平静无波却莫名让他感到有些压力的目光,以及旁边那个寸步不离、眼神“核善”的陆衍,几次之后,便讪讪地打消了“交朋友”的念头。
一场小小的、属于孩子世界的“情书”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却在不经意间,在少年沈栖迟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名为“守护”和“更强”的种子,静待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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