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历 2025 年 12 月 20 日,冬至后的第三天。
曙光之脊基地的太空桥发出低频的鲸鸣,
幽蓝的光圈在撒哈拉夜空缓缓旋转。
风无痕牵着夜阑的手,
站在跃迁平台的边缘。
“准备好了吗?”
“只要有你在,
哪里都是归途。”
夜阑的指环早已不在,
却在无名指上留下一圈赤红印痕,
像永不熄灭的星火。
跃迁发动,
星光折叠成隧道,
两人身影化作流光,
直指赛博坦。
赛博坦自转周期 15 小时,金色的暮光像液态金属,从半空缓缓倾泻。
铁堡空港的停机坪上,古老的起降灯一盏盏亮起,映出威震天挺拔而略显僵硬的身影。
他身后站着救护车、铁皮、爵士、飞过山,还有刚从外环赶回来的阿尔茜。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位曾与他们并肩跨越末日裂缝、又在流放中杳无音讯的领袖,
等擎天柱回到故乡。
穿梭舰“曙光之刃”滑行降落,舱门开启。
威震天迈步迎上,嘴角甚至带着久违的弧度。
然而,下一瞬,笑意凝固。
映入眼帘的,不是记忆中那抹熟悉的红蓝,而是一个暗紫披风、琥珀金光学镜的高挑身影。
那张脸,与擎天柱一模一样,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温度。
威震天的脚步生生顿住,指节在掌心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
他听见自己火核深处,某根弦“铮”地断了。
风无痕牵着夜阑走下舷梯,靴跟与甲板相触,发出清脆的“嗒”。
“威震天。”
风无痕点头致意,语气平静,“这是夜阑,我的伴侣。”
空气仿佛瞬间降至绝对零度。
救护车的光学镜骤然收缩,医疗扫描仪不受控制地弹出;
铁皮的手指在炮管上敲出一串焦躁的节奏;
爵士的嘴角仍挂着笑,却冷却成冰。
阿尔茜微微后退半步,手已摸向背后的双枪。
威震天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空气,火核像被一只无形之手攥住。
“伴侣?”
他重复这个词,声音低哑,“风无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无痕抬眸,星火在瞳孔深处安静燃烧。
“我很清楚。”
威震天的视线转向夜阑,像两束冷冽的磁轨炮。
“你——是谁?”
夜阑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毫不退让:
“夜阑。前黑暗产物,现地球-木星防线联合指挥官之一,也是风无痕的合法配偶。”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在场所有人的火核。
救护车第一个开口,声音冷得让空港的风都结了霜:
“你顶着擎天柱的脸,却自称‘配偶’?
你知道擎天柱为了地球、为了我们,付出了什么?”
铁皮下意识上前一步,炮管在右臂咔哒变形:
“小子,不管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最好立刻滚回你的宇宙。”
爵士抬手按住铁皮的肩,笑意未达光学镜:
“冷静点,铁皮。也许——只是长得有点像。”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那不仅仅是“像”。
轮廓、线条、甚至肩甲的弧度,都与他们刻在记忆里的领袖分毫不差。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
擎天柱的蓝,像黎明前的天空;
而夜阑的琥珀金,像黄昏里的熔炉。
夜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风无痕向前半步,挡在他与汽车人之间。
“我理解你们的震惊,但夜阑不是替代品,更不是复制品。
他与擎天柱来自同源火种,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他救过地球,也救过我。”
救护车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金属:
“救?一个黑暗产物,拿什么证明他的忠诚?
擎天柱的流放,与他有没有关系?”
夜阑抬眼,目光坦荡:“有。
但流放是擎天柱自己的选择,我并未落井下石。
相反——”
他摊开掌心,一枚细小的银白芯片静静躺在那里,“
这是擎天柱火核禁锢锁的备份密钥,
我带来,只为有朝一日能亲手还给他。”
威震天的火核剧烈跳动,像被扔进恒星核心。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擎天柱,是在流放舱的舷窗前——
那道背影孤独而挺直,像一柄折断却仍指向远方的剑。
他想起自己隔着玻璃喊出的“等我”,却终究没能追上那艘远去的舰。
而现在,一个与擎天柱拥有同一张脸的人,却站在空港的灯火里,接受众人的祝福。
愤怒、嫉妒、悲伤、茫然……所有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最终汇成一句冰冷的质问:
“你凭什么?”
夜阑没有退缩:“凭我爱他,也凭他选择了我。”
威震天的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掌心能量炮若隐若现。
风无痕抬手,星火在指尖凝成护盾,将夜阑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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