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冷光灯在身后合拢,走廊尽头的自动门滑出低沉的叹息。
擎天柱垂在身侧的手掌仍残留着淡金色的能量丝——
那是他方才注入夜阑体内的本源火种,如今只剩下一缕将熄的微光。
胸口深处却泛起另一种灼烧感:
像有千万条暗紫色的根须,顺着火核裂缝疯狂蔓延,一路篡改他的底层协议。
擎天柱猛地攥紧五指,指节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
“私人会议。”
他扔下一句简短到近乎粗暴的话,转身离开。
脚步在合金地板上拖出细碎火花,像失控的恒星。
风无痕追上来时,擎天柱已踏上塔外的悬空桥。
夜风卷着铁堡上层的冷雾,吹得两人披风猎猎。
“小奥,等等!”
风无痕一把拽住他的臂弯,掌心星火贴上那片暗紫裂纹。
裂纹像活物般收缩,又倏地扩张,反噬的剧痛让擎天柱低哼一声。
“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风无痕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颤抖。
擎天柱侧头,湛蓝光学镜深处掠过一道紫电,又迅速归于平静。
“只是火种本源的后遗症。”
他抬手,指腹擦过风无痕的眼角,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别担心,我回观景塔睡一觉就好。”
风无痕想再问,却被对方轻轻推开。
“夜阑刚醒,需要你。”
擎天柱扶着墙,一步一顿地走向观景塔。
胸口的幽蓝火种已褪为暗紫,像被墨汁浸透的宝石。
每走一步,裂纹便沿着装甲缝隙蔓延,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他咬紧牙关,把涌到喉头的能量液咽回去。
——不能让风无痕看见。
——更不能让夜阑担心。
可当他推开私人寝舱的门,膝盖还是重重磕在地上。
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空洞的闷响。
“终于……来了吗?”
他低声苦笑,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裂纹瞬间爬满全身,像一张贪婪的网。
暗紫光芒从裂缝深处渗出,凝聚成一张模糊的面孔——
宇宙大帝的轮廓,在火种最深处睁开猩红的瞳。
“擎天柱,你累了。”
大帝的声音像千万个回声重叠,“把身体交给我,你的家人便不会受伤。”
擎天柱试图抬手,却发现臂甲已不受控制。
“别碰……他们。”
“当然。”
大帝轻笑,紫光温柔地包裹他的火核,“我只是借用,很快还你。”
话音落下,火种光芒骤然熄灭。
最后一缕幽蓝被暗紫吞没,擎天柱的意识沉入无底深渊。
寝舱内,只剩“宇宙大帝·擎天柱”缓缓站起。
他抬手,指尖划过金属墙面,裂纹瞬间愈合,像从未出现。
光学镜睁开,湛蓝与暗紫交织,深不见底。
观景塔·黄昏
风无痕把夜阑托付给救护车,只来得及说一句“替我守着他”。
便沿着应急通道直奔观景塔。
电梯上升的 27 秒里,他的心脏跳得比引擎还快。
——小奥离开时,脸色白得像雪。
——火种本源刚被剜去 23%,怎么可能“没事”?
电梯门滑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擎天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夕阳,红蓝装甲被镀上一层妖冶的紫。
桌面摊开的文件批注整齐,字迹却比平时锋利。
“小奥?”
风无痕放轻脚步,声音发紧。
“擎天柱”回头,微笑温柔如初。
“来了?”
他张开双臂,风无痕下意识扑进去,鼻尖撞在冰凉的胸甲。
——没有心跳的震颤,只剩一片诡异的平静。
“你真的没事了?”
风无痕抬头,试图从那双光学镜里寻找破绽。
“当然。”
“擎天柱”低头,吻落在他额角,“只要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
风无痕想追问,却被一根手指按住唇。
“嘘,别说话。
你为了我,为了夜阑,已经好几天没合眼。
星火也需要休息,剩下的让我来完成。”
声音低柔得像摇篮曲。
风无痕的眼皮沉重,意识在温暖的怀抱里一点点下沉。
他最后看到的,是窗外残阳如血,映得那双光学镜深处的暗紫越发妖冶。
夜阑推门而入时,脚步轻得像猫。
他穿着崭新的领袖近卫制服,袖口绣着暗金星辰。
“兄长,你还好吗?”
声音里带着天然的敬畏与关切。
“擎天柱”转身,笑意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
“小夜子,来得正好。”
他张开另一只手,像呼唤归巢的雏鸟。
夜阑快步走近,却在距离一步时停下,鼻尖微微耸动。
——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能量味,像极寒星尘,又像深渊潮声。
“兄长,你的火种……”
“只是累了。”
“擎天柱”打断他,掌心贴上夜阑的后颈,暗紫微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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