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阴市的路藏在老城区的一条废弃巷道里,只有午夜子时,巷道尽头的雾霭中才会浮现出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那是通往阴市的唯一入口。
林砚、苏晚和陈阳三人在巷道口等候,子时一到,一阵阴冷的风突然吹过,雾霭如潮水般涌来,渐渐凝聚成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两旁漆黑一片,只有偶尔闪过的鬼火,照亮了脚下的青石板,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
“跟着我,不要偏离小路,不要回应任何声音,不要回头看。” 苏晚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凝重,“阴市的引路鬼火会迷惑心智,一旦偏离小路,就会陷入无尽的幻境,永远也走不出来。”
林砚和陈阳点了点头,紧紧跟在苏晚身后。林砚的耳朵里还在回响着虚幻的唢呐声,眼睛也因为怕光而只能半睁,全靠指尖的触感和苏晚的指引前行。陈阳则显得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时不时会被路边的鬼火吓一跳,却强忍着不敢出声。
小路两旁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身影,像是徘徊的亡魂,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不甘。林砚能感觉到,这些亡魂的执念都很微弱,大多是因为阳寿未尽或心愿未了,被困在阴阳交界,无法转世。
“这些都是阴市的‘过客’,” 苏晚轻声解释道,“阴市不仅是交易场所,也是亡魂暂时停留的地方。它们不会主动伤害人,除非你主动招惹它们。”
三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雾霭渐渐散去,一座古老的当铺出现在眼前 —— 青瓦白墙,门楣上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上面用朱砂写着 “阴市当铺” 四个大字,字体诡异扭曲,像是活物一般。当铺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一股浓郁的阴气夹杂着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就是阴市当铺。” 苏晚停下脚步,眼神警惕地看着当铺大门,“进去后,不要乱碰里面的东西,不要问不该问的问题,一切听我的安排。”
林砚和陈阳点了点头,跟着苏晚走进了当铺。当铺内部很大,摆放着无数个木质柜台,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物件 —— 生锈的兵器、泛黄的书信、残破的玉器、还有一些看不清形状的诡物,每个物件上都附着着淡淡的阴气,像是在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当铺的最深处,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他背对着门口,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上。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古朴的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烟袅袅,正是那股檀香的来源。
“三位客人,深夜来访,想要当什么,还是想要换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底传来,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不是来当东西,也不是来换东西的。” 苏晚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是来寻找一件东西 —— 封印核心。”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嘴唇和下巴,嘴唇上涂着暗红色的口红,像是刚饮过血一般。他的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
“封印核心?”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苏家的后人,竟然也敢来问我要封印核心?当年你曾祖父偷走核心,背叛渡厄行当,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苏家算呢。”
“当年的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 苏晚的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我曾祖父是被胁迫的,他后来已经将核心拆分藏匿,就是为了防止核心落入域外诡物之手。现在,封印松动,域外诡物即将入侵,我们需要核心来加固封印,还请老板成全。”
“成全?” 男人的声音变得冰冷,“渡厄行当的恩怨,阴阳两界的规则,岂是你一句‘成全’就能了结的?想要封印核心,可以,拿你们的阳寿来换。”
“阳寿?” 陈阳脸色一变,“我们凭什么要用阳寿换?那本就是渡厄行当的东西!”
“阴市的规则,就是等价交换。” 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封印核心是上古遗物,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想要拿走它,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要么,留下十年阳寿,要么,帮我办一件事,我就把核心给你们。”
“什么事?” 林砚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问道。他知道,用阳寿换核心太过冒险,而且他们的阳寿很可能不足以支撑核心的力量,帮他办事,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男人的目光落在林砚身上,透过面具的缝隙,能看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你是渡厄人?身上有三块术法印记,还被执念反噬得这么严重,倒是有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当铺里,藏着一个诡物,是一盏‘回魂灯’。这盏灯能召回亡者的魂魄,但最近却被一股邪祟占据,导致灯油倒流,亡魂失控,已经影响到了阴市的秩序。你们帮我清除灯里的邪祟,我就把封印核心给你们,还可以帮你们查一个人的下落 —— 包括你外婆的消息,渡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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