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阴市归来,林砚的反噬已经严重到难以压制。坐在前往废弃民俗博物馆的车上,他的左手无意识地折叠纸人,右手却在膝盖上比划着皮影动作,耳边交替响起亡者的低语和诡异的唢呐声,眼前时不时闪过外婆被黑雾缠绕的画面。
“再忍忍,快到了。” 苏晚坐在他身边,手里捏着张刚画好的安神符,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额头上。符纸刚贴上,就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林砚脸上的痛苦神色稍稍缓解,但额角的青筋依旧突突直跳。
老陈坐在前排,手里握着那支祖传的唢呐,眼神警惕地看着窗外。“废弃民俗博物馆是当年封印的重要据点,也是你外婆失踪的地方。里面收藏了很多民国时期的民俗器物,那些东西常年被阴气浸染,大多成了执念诡物,你们进去后一定要跟紧我。”
车子驶进老城区,街道渐渐变得荒凉。废弃民俗博物馆坐落在老城区的尽头,是一座青砖黛瓦的老建筑,墙体斑驳,爬满了青苔,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门楣上的 “民俗博物馆” 五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隐约的轮廓。
“就是这里了。” 老陈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撬棍,“当年你外婆就是从这里进去后失踪的,我一直没敢进来,怕破坏了里面的封印。”
林砚推开车门,一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比雨巷和阴市的阴气还要重。渡厄册在怀里剧烈发烫,两块核心同时发出金光,与博物馆内的某种力量相互呼应。“第三块核心就在里面。”
老陈用撬棍撬开大门的锁,“吱呀” 一声,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去,在地面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中漂浮着无数灰尘。
“里面太黑了,我让纸人照明。” 苏晚从竹篮里拿出十几个纸人,纸人立刻化作小小的灯笼,漂浮在空中,照亮了前方的路。
三人走进博物馆,大门在身后自动关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吓得苏晚的纸人都抖了一下。博物馆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木头味和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腥气。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上面印着杂乱的脚印,有新鲜的,也有陈旧的,显然最近有人来过这里。
“小心点,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老陈握紧手里的唢呐,警惕地看着四周,“可能是那个黑影,也可能是其他想要夺取核心的人。”
林砚的目光扫过四周,博物馆的一楼陈列着各种民俗器物,有扎纸的车马、残破的皮影、生锈的唢呐、古老的铜镜,还有一些看不懂的诡异面具。这些器物都摆放在玻璃柜里,玻璃上布满了灰尘和裂纹,里面的器物在纸人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突然,一个玻璃柜里的皮影动了一下,它的手指微微抬起,朝着林砚的方向指了指。林砚的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渡厄册:“这些器物都成了执念诡物,被阴气浸染太久,有了自己的意识。”
“它们好像没有恶意,只是在指引我们。” 苏晚说道,她的纸人在玻璃柜周围绕了一圈,那些皮影、面具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动弹。
三人继续往前走,来到楼梯口。楼梯是木质的,已经腐朽不堪,踩上去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楼梯的扶手上缠绕着一些黑色的藤蔓,藤蔓上长着小小的红果,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看起来很诡异。
“这些是‘阴藤’,是阴气凝聚而成的,碰到会被吸食阳气。” 老陈提醒道,用唢呐的吹嘴轻轻拨开藤蔓,“我们绕着走,别碰它们。”
走上二楼,阴气更加浓郁。二楼的陈列品比一楼更加诡异,有装着骸骨的陶罐、刻着符文的石头、还有一些用头发编织的人偶。其中一个玻璃柜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渡厄人日志”,字迹娟秀,正是外婆的笔迹。
“是外婆的日记!” 林砚激动地走过去,想要打开玻璃柜,却被苏晚拦住了。
“小心有陷阱。” 苏晚的纸人跳到玻璃柜上,仔细检查了一番,“里面有阴气陷阱,打开会触发诡物攻击。”
林砚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两块核心,核心的金光照射在玻璃柜上,玻璃柜上的阴气陷阱瞬间消散。他打开玻璃柜,拿出外婆的日记,日记的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上面记录着外婆成为渡厄人的过程,还有关于封印核心和域外诡物的一些秘密。
“民国三十七年,封印松动,域外诡物异动。我与吹阴人、影渡师、通阴邮差联手加固封印,将三块核心分别藏于雨巷、阴市、博物馆。博物馆的核心藏在地下密室,需要用两块核心的力量才能打开。”
“域外诡物的首领名叫‘厄祖’,是所有执念的聚合体,力量强大,能操控诡物和亡者的魂魄。它想要夺取核心,打开封印,入侵阳间。”
“砚砚,如果你看到这本日记,说明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渡厄人。第三块核心藏在地下密室,密室的入口在二楼的民俗殿。记住,永远不要相信厄祖的话,它擅长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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