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上的符文被玉牌光芒映照,泛着淡淡的青金色,像是活过来一般,顺着墙面缓缓流动。林辰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符文传来的温润之力,缓解着体内紊乱的能量,但同时,也有一股若有若无的低语声钻入耳朵,那声音混杂着无数人的叹息、呜咽与期盼,像是所有被渡化的、未被渡化的执念,都在这地下空间里低语。
“这些是百年间所有民俗诡物的执念碎片。” 阿纸缩在林辰的衣领里,纸人身体的裂痕越来越明显,却泛着越来越亮的白光,“它们被聚合体吸附在这里,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再往前走,就是聚合体的核心区域了。” 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恐惧,更像是某种共鸣,“我能感觉到,我的记忆碎片也在这里,还有…… 你外婆的气息,很浓。”
林辰握紧玉牌,指尖的温润感越来越强烈,与墙壁符文的呼应也愈发清晰。他能感觉到,另一半玉牌就在前方不远处,像是在召唤着他。通道的尽头渐渐变得宽阔,光线也亮了起来,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与之前在博物馆里闻到的霉味截然不同,带着神圣而肃穆的气息。
走出通道,林辰眼前豁然开朗 ——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约莫半个篮球场大小,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复杂的八卦符文,符文中央镶嵌着一块圆形的玉台,玉台之上,静静躺着一枚玉牌,正是另一半 “阴阳合璧牌”。这枚玉牌与林辰手中的玉牌形状互补,表面刻着阳刻的 “阳” 字,边缘同样有些磨损,却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与林辰手中的玉牌遥相呼应。
密室的四周摆放着许多民俗物件:挂满符咒的桃木剑、刻着符文的铜铃、散落的皮影碎片、褪色的红头绳、还有一支与老陈那支相似的黑檀木唢呐。这些物件都泛着淡淡的执念之气,像是在守护着玉台,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密室的角落,蜷缩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由无数细碎的光点组成,像是无数执念碎片凝聚而成,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化作纸人的轮廓,时而化作皮影的剪影,时而又浮现出花轿新娘的裙摆,正是阿纸所说的 “执念聚合体”。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让林辰体内的能量再次紊乱,反噬症状瞬间加剧 —— 指尖疯狂折叠空气,像是在扎无数只纸人;眼角的黑影蔓延至脸颊,比划着皮影的手势;身体还时不时做出拜堂的动作,三种反噬叠加,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别被它的气息影响!” 阿纸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共鸣,纸人身体突然膨胀,从林辰的衣领里跳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它在吸收你的反噬之力!你的反噬与它同源,都是执念凝聚而成,它想通过这种方式壮大自己!”
林辰咬紧牙关,强行调动平衡之力,压制体内的紊乱能量。他看向玉台之上的另一半玉牌,知道只要将两块玉牌合一,或许就能压制聚合体,或许就能找到外婆的真相。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玉台缓缓走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聚合体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耳边的低语声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在诱惑他放弃,让他沉浸在执念之中。
“放弃吧…… 加入我们…… 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外婆的真相,苏玥的执念,都能在这里实现……” 低语声化作具体的话语,钻入林辰的脑海,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外婆的身影,正站在玉台旁,朝着他微笑;看到了苏玥的笑容,伸手向他看来,让他过去;还看到了纸人新娘、皮影班主、花轿新娘,所有被他渡化的诡物,都在向他招手。
“别上当!” 阿纸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纸人身体散发出强烈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密室,“这些都是聚合体制造的幻觉!它想让你被执念吞噬,成为它的一部分!”
白光之下,幻觉瞬间消散。林辰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玉台边,指尖距离另一半玉牌只有寸许。他能感觉到,聚合体的气息正在疯狂涌入他的体内,与他的反噬之力相互交织,让他的意识再次开始模糊。他的眼角流下两行血泪,那是反噬加剧的征兆,体内的四种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冲撞,像是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玉合…… 核心现……” 林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玉牌朝着玉台之上的玉牌递去。两块玉牌接触的瞬间,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整个密室。金光之中,两块玉牌缓缓融合,裂痕逐渐消失,形成一枚完整的 “阴阳合璧牌”,悬浮在玉台之上,散发出温和而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瞬间扩散至整个密室,墙壁上的符文、四周的民俗物件都开始发光,与玉牌的力量相互呼应。聚合体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由光点组成的身体开始扭曲、收缩,像是被玉牌的力量压制。耳边的低语声渐渐消失,林辰体内的紊乱能量也被这股温和的力量安抚,反噬症状逐渐缓解,指尖的动作、眼角的黑影都慢慢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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