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古宅藏在废弃戏班旧址北侧的密林里,青砖黛瓦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院墙坍塌处露出丛生的杂草,藤蔓如同黑色的锁链缠绕着朱红立柱,远远望去,整座古宅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巨兽,散发着浓郁的执念与异质交织的气息。
“小心脚下,古宅的地面布满了账房符文的残痕。” 周明拨动算盘,算珠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淡金色的数算术光纹顺着地面蔓延,“这些符文是百年前记账人留下的,用来封印债契气息,现在已经失效了。”
林砚调动阴阳合璧牌的力量,金光在脚下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隔绝着地面渗出的阴寒气息:“苏晚,用纸灵探路;老陈、赵烈,留意周围的异响,账本诡物可能就藏在附近。”
苏晚点头,指尖翻飞间,数十只纸蝶腾空而起,翅膀扇动着符纸特有的清香,朝着古宅深处飞去。纸蝶飞过的地方,空气中的异质气息被暂时驱散,留下淡淡的金光轨迹。
踏入古宅大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霉味、檀香与血腥气的风扑面而来。院内荒草丛生,散落着残破的戏服与道具,一件绣着牡丹纹样的红戏服挂在断墙上,被风一吹,如同有人穿着它在飘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里面有人唱歌……” 赵烈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是百年前的戏文调子。”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唱腔从正屋方向传来,声音婉转却带着刺骨的阴冷,像是无数个魂魄在同时吟唱,让人头皮发麻。周明的算盘剧烈跳动起来,脸色凝重:“是执念具象化的声音!古宅里聚集了太多未结清债务者的残魂,被账本诡物操控着。”
穿过庭院,正屋的门虚掩着,唱腔声愈发清晰。林砚轻轻推开房门,屋内的景象让众人瞳孔骤缩 —— 正屋被改造成了一座小型戏楼,戏台中央站着一道模糊的人影,身着褪色的账房青衫,背对着众人,手中似乎握着一支毛笔,正在空中书写着什么。
戏台下方,数十道透明的残魂整齐排列,正是被账本诡物追杀的债务后人的魂魄,他们眼神空洞,口中吟唱着戏文,身上缠绕着暗红色的债契锁链。
“是记账人的残魂!” 周明激动地说道,“他被自己记录的阴阳债束缚,成了账本诡物的傀儡!”
林砚握紧阴阳合璧牌,刚要上前,戏台中央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眶深陷,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手中的毛笔化作一道漆黑的笔尖,朝着众人一挥:“债未清,人莫进!”
随着话音落下,戏台下方的残魂们突然发狂,身上的债契锁链暴涨,朝着林砚等人扑来。锁链上刻满了扭曲的债务条目,散发着浓郁的异质气息,触碰到的空气都泛起黑色的涟漪。
“老陈、赵烈,镇魂!” 林砚沉声下令,同时调动影引术,眼角的黑影化作数道影刃,斩断迎面而来的锁链,“苏晚,用纸灵护住周明,他要破解账房符文!”
老陈和赵烈立刻举起唢呐,悲风曲的镇魂音波如同潮水般涌出,残魂们被音波击中,动作瞬间迟缓,眼中的疯狂褪去几分,恢复了片刻清明。苏晚快速扎出一只巨大的纸盾,将周明护在身后,纸盾上画满了净化符文,挡住了锁链的冲击。
周明趁机拨动算盘,数算术光纹化作一道锁链,缠绕在戏台中央记账人残魂的手腕上:“数算术?清债!以账房之名,解阴阳之缚!”
光纹锁链收紧,记账人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上的异质气息快速消散,手中的漆黑笔尖化作飞灰。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看着林砚等人,声音沙哑:“渡厄人…… 终于来了……”
“前辈,百年前的债契真相是什么?陈文斌祖父与诡主的交易,你都记录下来了吗?” 林砚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
记账人残魂点点头,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当年我潜伏在诡主身边,记录下了所有交易。陈文斌的祖父并非被蛊惑,而是主动与诡主签订债契 —— 用阳间三分之一的执念,换取掌控阴阳合璧牌的力量,想要成为阴阳霸主。”
“债契的核心藏在阴市忘川阁,由诡主的暗线守护。” 他抬手一挥,一道淡金色的光纹射向周明手中的账本副本,“这是债契残页的印记,能帮你们找到核心。账本诡物是债契的具象化,它篡改债务条目,是为了激活债契,让诡主残部借执念复苏。”
“那未结清的阴阳债,该如何清算?” 周明追问。
“数算术的终极奥义 ——‘阴阳平衡’。” 记账人残魂的声音越来越弱,“集齐债契核心、阴阳账本原件、五行行当信物,以渡厄人的守护执念为引,即可清算所有债务,彻底瓦解账本诡物。”
话音落下,记账人残魂化作一道光纹,融入账本副本中。副本瞬间亮起金光,页面上的债务条目变得清晰可见,其中一条用红线标注的条目,正是陈文斌祖父与诡主的债契:“陈文斌,欠阳间执念三分之一,债期百年,到期未还,以诡主残部为质,祸乱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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