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瑜的“盲盒教学”在东宫一炮而红(至少在朱厚照这里),小太子对枯燥经筵的忍耐度直线下降,对陈瑜的“寓教于乐”期待值爆棚。杨廷和等老臣如临大敌,讲课时愈发引经据典、咬文嚼字,试图用“学术深度”压垮陈瑜的“旁门左道”,结果就是朱厚照打瞌睡的频率更高了。
陈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主要是怕太子真睡着了被老臣告状连累自己)。他琢磨着,光靠嘴皮子和木头小人还不够,得把学习环境也改造一下!这东宫书房,庄严肃穆得跟灵堂似的,檀香味浓得能熏蚊子,光线昏暗(为了“保护”那些珍贵的古籍?),硬邦邦的紫檀木椅子坐上去硌得屁股疼,在这种环境下学习,能提神才怪!
说干就干!趁着一次杨廷和告假回乡省亲的“空窗期”,陈瑜在朱厚照的鼎力支持(主要是提供权限和银子)和刘瑾的默许(或者说懒得管,只要太子高兴)下,开始了对东宫书房的“魔改”工程。
首先,撤掉那些厚重压抑的深色帷幔,换上素雅透光的浅色纱帘。推开常年紧闭、只为“防风化古籍”的雕花木窗,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汹涌而入!书房瞬间亮堂起来,连空气都清新了。
其次,撤掉那几把能当刑具的紫檀木太师椅。陈瑜指挥小太监搬进来几把特制的“懒人椅”——里面填充了柔软的棉花和羽绒,外面包裹着舒适的锦缎,人坐上去能陷进去一半,背后还有个可调节的靠枕。朱厚照一试,舒服得直哼哼:“陈兄!此物甚妙!比龙床还舒服!” 吓得旁边的小太监差点跪下。
然后,是光线改造。陈瑜让人在书案上方加装了几盏特制的琉璃灯(尽可能接近现代无影灯原理,光线更均匀柔和),确保看书不累眼。又在墙壁上挂了几幅……嗯,非常“别致”的画。不是山水花鸟,也不是圣人像,而是陈瑜亲手绘制的“思维导图”!
比如,一幅巨大的《论语》核心思想脉络图:中间一个咧嘴笑的Q版孔子大头像,周围延伸出无数彩色线条和气泡框,写着“仁=爱人如己(比如分肉给邻居吃)”、“礼=讲规矩(比如吃饭别吧唧嘴)”、“学=不懂就问(比如问陈侍读)”……图文并茂,色彩鲜艳,极其醒目。
另一面墙上是《大明疆域及九边防御示意图》,但被陈瑜画成了“冒险地图”风格,重要关隘用城堡图标标注,旁边还画着张牙舞爪的Q版鞑靼骑兵,写着“野怪出没,注意防御!”。
最绝的是书房角落,陈瑜开辟了一个“解压角”。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散落着几个柔软的抱枕,旁边一个小书架,上面放的可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陈瑜搜罗来的各种游记、志怪小说、工巧图谱,甚至还有几本他自己画的、情节跌宕起伏的“历史故事连环画”(把一些重大事件用漫画形式表现)。
朱厚照走进焕然一新的书房,简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是像孙猴子回了花果山!他一会儿瘫在懒人椅上晃悠,一会儿跑到地图前指点江山要“攻打”哪个城堡,一会儿又抱着连环画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嚷嚷:“陈兄!这才是人待的地方!以前那书房,跟蹲大牢似的!”
然而,好景不长。杨廷和提前结束省亲,风尘仆仆地赶回东宫,准备继续他的“微言大义”大业。当他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刻,这位以涵养着称的老臣,瞳孔地震,血压飙升,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妖……妖氛!此乃何地?!” 杨廷和指着墙上的Q版孔子和“野怪出没”地图,手指抖得像帕金森,“亵渎!这是对至圣先师的亵渎!对朝廷威仪的亵渎!” 他又看到瘫在懒人椅里、捧着一本《精怪录》傻乐的朱厚照,更是痛心疾首:“殿下!您……您怎能如此……如此堕落!坐无坐相!看此等杂书!成何体统!”
朱厚照吓得一骨碌爬起来,书都掉了,有点心虚地看向陈瑜。
陈瑜赶紧上前一步,笑容可掬:“杨詹事息怒!息怒!您听下官解释!这叫做‘沉浸式学习环境改造’!您看这光线,多明亮,保护殿下眼睛!这椅子,多舒适,殿下坐得住才能学得好啊!至于墙上这些……”他指着思维导图,“这叫‘知识可视化’,把深奥的道理用图画表现出来,方便殿下理解记忆!您看这个‘仁’字,旁边画着分肉,多形象?殿下现在对‘仁’的理解可深刻了!还有这地图,标注清楚,殿下对边关形势也了然于胸啊!角落那是‘课外拓展阅读区’,劳逸结合嘛!”
杨廷和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强词夺理!歪理邪说!此等花花绿绿,如同勾栏瓦舍!哪还有半分读书圣地的庄重?还有那椅子!坐下去便如烂泥,如何正襟危坐,体悟圣贤庄严肃穆之气?统统撤掉!立刻!马上!”
“杨詹事,这……”陈瑜一脸为难,“这都是殿下喜欢的,而且确实有效果啊!您看殿下最近学习热情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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