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他关闭全频道,切回指挥链路:
“所有单位,按预定作战计划,开始行动。愿逝者保佑生者。”
“进攻开始。”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战场像被按下了启动键。
第一波是炮兵。
自行火炮阵地同时开火,数百发炮弹划过清晨的天空,拖着尖锐的啸叫,落入峡谷。爆炸的火光在晨雾中绽放,烟柱升腾,混凝土碎块和泥土被抛向空中。峭壁上的机枪巢遭到重点打击,几个射击孔被直接命中,火焰从内部喷涌而出。
紧接着,装甲部队开始推进。
坦克打头阵,厚重的装甲前方加装了扫雷犁,开始清理雷区。步兵战车紧随其后,车载机枪向两侧峭壁倾泻火力,压制可能存在的反坦克小组。工兵部队在烟幕掩护下,开始架设临时桥梁,准备跨越反坦克壕。
敌人的反击来得很快。
几乎在第一批坦克触雷的同时——至少有五辆坦克被地雷炸断了履带,瘫在原地——峭壁上的火力点全面开火。
不是机枪,是更可怕的东西:反坦克导弹。
维希顿联邦提供的“毒刺-7”型导弹,采用红外和激光复合制导,专为打击装甲目标设计。第一波就有至少二十枚导弹从峭壁的隐蔽发射点射出,拖着白烟扑向峡谷中的坦克群。
“导弹来袭!全体释放烟雾!机动规避!”
频道里响起急促的警告。
坦克紧急释放烟雾弹,乳白色的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前锋部队。但“毒刺-7”有抗干扰能力,至少有七枚导弹穿过烟雾,命中了目标。
爆炸声接二连三。
一辆坦克的炮塔被直接掀飞,里面的乘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另一辆坦克的侧面被击穿,弹药殉爆,整辆车像爆竹般炸成碎片。还有一辆被击中履带和负重轮,瘫痪在原地,但乘员侥幸活了下来,从舱盖爬出,拖着受伤的战友往掩体后撤。
伤亡开始出现。
张天卿在指挥车里看着实时战场画面,脸色凝重。
敌人的防御比预想的更严密,装备也更先进。维希顿联邦的介入程度,恐怕比情报显示的更深。
“第二梯队,压上!”他下令,“不要停!一旦停下,就是活靶子!”
更多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开始前进。工兵部队冒着炮火,终于在三处反坦克壕上架起了简易桥梁。第一波步兵开始冲锋,在坦克的掩护下,试图接近峭壁底部,用攀岩装备和爆破筒攻击那些火力点。
但峭壁上的敌人早有准备。
他们从高处投掷燃烧弹、手榴弹、甚至直接用绳索降下敢死队,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峡谷里顿时陷入混战。爆炸声、枪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混成一片,硝烟和尘土遮天蔽日。
战斗进行到一小时。
第一装甲突击集群已经推进到峡谷中段,但付出了惨重代价。至少三十辆坦克被击毁或瘫痪,步兵伤亡超过两千人。而敌人依托有利地形,伤亡要小得多。
更糟糕的是,敌人的炮兵开始发威了。
自由港联盟的重炮团装备的是155毫米榴弹炮,射程远,威力大。炮弹像雨点般落在峡谷中,不分敌我——他们连自己的敢死队一起炸。这是残酷但有效的战术:用少量人命,换取更大的杀伤效果。
“指挥部!这里是先锋三连!我们被炮火压制在‘咽喉段’南侧!请求炮火支援!坐标已发送!”
“指挥部收到。炮兵营,压制敌方炮火!”
联军的自行火炮开始反击,与敌方炮兵展开对射。但敌人占据预设阵地,有坚固掩体,而联军的炮兵阵地是临时构筑的,处于劣势。
战斗陷入僵持。
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张天卿看着战场态势图,大脑飞速运转。
硬冲不行。敌人的防御体系太完善,地利优势太大。继续这样打下去,就算最后能突破,伤亡也会大到无法承受——五万人可能折损过半。
需要变招。
他调出峡谷的三维地形图,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峡谷最窄的“咽喉段”,宽度只有三百米,两侧峭壁近乎垂直。这里是敌人的防御重点,也是他们最大的心理依赖——认为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如果……
“阿特琉斯。”他接通通讯,“峡谷两侧峭壁的地质结构数据,有吗?”
“有。风信子公会在旧时代做过这一带的地质勘探。峭壁主要是砂岩和页岩互层,结构不稳定,尤其是‘咽喉段’东侧峭壁,有大量裂隙和地下水侵蚀形成的空洞。”
“具体位置?”
“坐标已发送。那里从外表看很坚固,但内部已经被掏空了,像一个巨大的蛋壳。”
张天卿盯着那个坐标,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加雷斯。”他接通另一个频道,“骑士团的重装备里,有‘攻城锤’重型钻地火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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