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六夜红月说出“一条单身狗”这个名字的时候,月煌下意识地眉头一跳。
那个丐帮单身狗不是只能看到那什么“巴福”吗?这也算是“觉醒”?
还有,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对他们几个这么了解?以一条单身狗粗中有细的性情,必然不会随便将自己的异常告诉旁人,难道是道长告诉她的?
但是以他对道长的了解,怎么都无法相信初见时谨小慎微,仿佛永远在躲着什么危险的道长,会做出这种跟人掏心掏肺、自爆短长的蠢事。
心中疑惑丛生,但月煌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装作被前所未闻的离谱信息冲晕的模样,晕乎乎地点点头,顺从问道:“原来如此,那我该怎么做,才算是将创造我的人‘拉下水’?”
还没有从闷闷不乐中走出来的十六夜红月,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就行,别的事,就交给我们。”
月煌点点头,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继续提问:“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出现在那个‘交界地’,又弄出那种闹鬼的场面吗?”
十六夜红月想都没想,果断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你太弱了。”
尴尬一笑,月煌感到自己心里小小的自尊被锤了一拳,不过他没有放弃,继续装模作样地提问:“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开始反抗了吗?”
“当然有。”这似乎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十六夜红月很爽快地应了下来,“具体说来太费口舌,你只要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交界地’闹鬼的次数会越来越多就行。”
月煌“哦”了一声,露出关心的神情:“那你会有危险吗?”
十六夜红月眨了眨眼,促狭问道:“怎么,喜欢上姐姐了?担心姐姐香消玉殒?”
月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毫不留情地反驳:“别刻意逗我了,你觉得被你那副鬼脸吓晕过的人,还会对你感兴趣?”
撇了撇嘴,十六夜红月很不开心地说:“姐姐也是没办法嘛,我们要拉你入伙,自然要先验验你的成色。谁知道你那么胆小,害得姐姐我跟人打赌都输了。”
月煌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又试探着问:“这么说,你其实也是听别人的吩咐办事?”
十六夜红月正要回应,忽然窗外纷杂的雨幕中,不知从哪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打断了她快要脱口而出的话。
被这么一打岔,女鬼一样精明的美丽女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深深看了月煌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不成想,差点被你套出话来,不愧是那个大傻子看中的人,果然不容小觑啊。”
月煌看起来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茫然道:“你在说啥?我不是很明白。”
轻声叹了口气,十六夜红月轻轻嘀咕了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然后冲月煌抛了个媚眼,调皮地说:“你不是很聪明吗,继续猜啊。”
看她这个样子,月煌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问出来什么了。
经过这么久的一段瞎聊,早已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的他,已对眼前的女鬼有了不少的了解。甚至对十六夜红月出场后发生的一切,都有了新的认知。
初见时,她穿着蓑衣带着纱帘斗笠,那样子,神秘中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江湖意气,在烟雨笼罩下灰暗的天色中,又多了一丝鬼魅缠身的诡异。
月煌不得不承认,她出现的时间点计算的太好了,台词设计的也很到位。换做其他人,在刚刚经历过那血海鬼脸的惊吓后,大概率都会大吃一惊,心绪久久难平。
而人在惊恐之时,心智骤降之下,不仅很容易相信旁人说的话,此后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会产生质疑。甚至很有可能会将听来的话,当成是自身的想法,潜移默化间就成了他人想要塑造的模样。
这套路月煌相当熟悉。
那个不会教徒弟的叶秋水,在当年打跑了两个新徒弟后,患得患失之下,就曾试图用这种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邪门歪道,将月煌“洗脑”成一个听话的,永远不会离师父而去的乖宝宝。
只是她对惊吓的定义似乎出了点偏差,出手时差点把月煌打死。以至于后来当她忽然出现在床榻前开始“表演”的时候,月煌内心被怨恨塞得满满当当,根本听不进一个字。
好不容易熬到康复,他本想直接冲上门,学那两个被打跑的家伙把师徒关系断掉,结果刚摸到她房门前,就听到里面的暴力女人哽咽着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经不住我的力道,会受很重的伤,我不知道他很可能会被我打死......”
如此这般,话语间满是痛苦与自责,啰啰嗦嗦说了好半天,听得月煌最后腿都快站麻了。
她当时应该是太过难受,心绪不宁之下根本没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也不知她是蒙着被子躲在床上哭闹,还是缩在墙角喃喃自语。总之,月煌愣是在房门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听了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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