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领骑士的剑锋划破黄昏,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杀意,如同下达了最终的战书。下一刻,低沉雄浑的号角声自敌阵中轰然响起,绵长而凄厉,瞬间撕裂了战场的死寂,也点燃了双方的嗜血战意。
“步兵方阵!推进!”
敌军军官的嘶吼声穿透喧嚣,超过百名灰熊领步兵迅速列成密集方阵,前排士兵竖起一人多高的木质盾牌,盾牌边缘用铁条加固,层层叠叠如同移动的壁垒;后排士兵手持长矛,矛尖斜指天空,形成一片闪烁着寒光的矛林。他们踏着沉重的步伐,大地都随之微微震颤,如同黑压压的潮水,向着蛮石堡的南墙碾压而来。三十名骑兵则分置两翼,马蹄踏起阵阵尘土,游弋盘旋,既牵制着城头守军的注意力,又在寻找着可乘之机。
城墙之上,蛮石堡卫队员们屏住了呼吸,紧握武器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们大多是半月前还在田间劳作的农夫,脸上尚未褪去青涩,面对如此正规的军阵,瞳孔中难掩紧张,但每个人的脚下都如同生了根——身后是刚刚收割完土豆的田地,是炊烟袅袅的家园,是妻儿老小藏身的避难所,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唯有死战!
“都给我稳住!”马库斯手持附魔战斧,高大的身影在城头来回踱步,沉稳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回荡,“弓箭手贴紧垛口,长矛手守住缺口!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擅自露头,军法处置!”
林昊站在城楼最高处,手中紧握着单筒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敌军的推进轨迹。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的阵型、武器装备,甚至士兵的步频,大脑飞速计算着最佳反击时机。当灰熊领的步兵方阵进入一百五十步距离时,他猛地举起右手,声音锐利如刀:“弩手!准备——三轮齐射!放!”
早已在垛口后蓄势待发的三十名弩手瞬间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其中十人使用的是缴获或自制的普通弩,箭镞寒光闪闪;另外二十人手中的,则是铁臂耗费数日夜打造、再由凯勒布理安附上“穿透”符文的破邪弩——弩身用精铁锻造,弓弦是浸泡过兽筋油的韧丝,威力远超普通弩箭。
“嘣!嘣!嘣!”
密集的弩弦震响连成一片,如同暴雨前的惊雷。三十支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形成一片黑压压的箭雨,呼啸着扑向敌军方阵!
“举盾防御!”
灰熊领的军官反应极快,厉声下令。方阵前排的士兵立刻将盾牌死死抵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固的盾墙。“夺夺夺”的声响密集响起,大部分普通弩箭狠狠钉在木盾上,箭尾兀自颤动,却未能穿透这层防御。然而,那二十支附魔破邪弩箭却展现出了恐怖的威力——箭镞裹挟着淡淡的白光,如同锋利的匕首,轻易撕裂了木质盾牌的表层,甚至穿透了盾牌后的皮甲,深深扎入士兵的胸膛、腹部!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在方阵中响起,原本严整的队列瞬间出现混乱。至少十五名灰熊领士兵中箭倒地,鲜血顺着盾牌的缝隙流淌,在地上汇成一滩滩暗红,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好!”城头上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卫队员们脸上的紧张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与底气,士气瞬间高涨!
远处,那名冷峻的骑士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蛮石堡竟有如此犀利的远程武器,但他并未慌乱,厉声喝道:“慌什么!继续前进!弓箭手,压制城头!”
敌阵后方的数十名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虫般升空,划出一道道弧线,朝着城头倾泻而下。“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箭矢撞击在石质垛口和墙面上,迸出点点火星,偶尔有几支箭从垛口的缝隙中射入,造成零星的伤亡。但卫队员们严格遵守训练要求,大部分时间隐蔽在垛口后,只在射击时短暂探头,有效规避了大部分箭雨。
灰熊领的步兵方阵顶着弩箭的杀伤,一步步逼近城墙,终于在五十步外停稳脚步。“架梯!攻城!”军官的嘶吼声再次响起,数架攻城梯被迅速扛起,在步兵的掩护下,朝着城墙根部冲来。“哐当”几声巨响,攻城梯的挂钩牢牢扣在城墙垛口上,悍勇的士兵口衔短刀,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滚木!擂石!砸下去!”马库斯声嘶力竭地怒吼,手中的战斧一挥,将一名刚刚探出头的敌军士兵劈落城下。
早已堆放在城墙内侧的滚木和石块被卫队员们合力抬起,顺着城墙狠狠推下!“轰隆隆”的巨响中,攀爬的敌军连同攻城梯一起被砸得粉碎,骨断筋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更致命的是,几大锅早已烧开的金汁——由粪便、尿液、松脂混合熬煮而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被民夫们抬起,劈头盖脸地浇向城下的敌军。“滋啦”一声,滚烫的金汁落在皮肤上,瞬间烫伤起泡,士兵们疼得哭爹喊娘,纷纷后退,原本密集的攻城阵型出现松动。
战斗瞬间进入最残酷的白刃战阶段。不断有悍不畏死的敌军爬上城头,与守军展开近距离厮杀。卫队员们虽然训练时间尚短,但凭借着守护家园的信念和城墙的地利,一个个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殊死搏斗。一名年轻的卫队员被敌军的长矛刺穿肩膀,他却咬着牙,反手用短剑刺入对方的喉咙,两人一同滚下城墙;另一名民夫拿起身边的铁锤,狠狠砸向敌军的头盔,鲜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脸,他却浑然不觉,继续挥舞着铁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