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红色警报灯突然爆闪，刺耳的蜂鸣声炸开。
林晚星刚张嘴要喊“通风口有毒”，就被一股大力拽起，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林昭扛上了肩，西装外套裹住她的头，眼前一黑，只剩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卧槽大哥你轻点！我脖子要断了！】
林昭没理她，脚步飞快地往宴会厅后方冲。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每一步都像踩在雷上，但手里的力道一点没松。
空气里那股金属味越来越浓，像铁锈泡在热水里蒸出来的气。林晚星鼻子发痒，脑子开始发晕。
她挣扎着想抬头，心声直接飙出来：“防毒面具被调包了！我昨天看见陈叔换的！”
林昭猛地顿住。
下一秒，他扯下领带，一把掀开西装，露出林晚星的脸。他的手指发抖，动作却极快，领带一圈圈缠上她的口鼻，打了个死结。
他自己只抬手用袖口遮了一下脸，转身继续跑。
刚迈一步，他就咳了起来。
一声比一声狠，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但他还是把她往怀里按，护得严严实实。
林晚星心声都变调了：【哥你别逞强啊！你自己都快不行了！】
林昭不说话，脚步没停。
拐过走廊，前方就是地下防空洞入口。门半开着，应急灯闪着绿光。
可就在他们离门口只剩三步时，头顶通风管“咔”地响了一声。
一股灰白色烟雾从缝隙里涌出，迅速扩散。
林昭低吼一声，抱着她猛冲进去。
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毒雾。
他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一只手还死死攥着林晚星的衣角。领带蒙着她的脸，她能看清的只有他露在外面的下巴，青白一片，嘴角有血丝渗出来。
“咳……咳……”
他又咳了几声，肩膀剧烈起伏。
林晚星想撕下领带给他戴上，可手刚动，就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人呢？！”苏绣的声音炸进来，“林晚星！林昭！”
“妈！这儿！”林晚星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领带闷住，像从罐子里挤出来的。
苏绣冲到门前，一眼看到靠墙坐着的林昭和脸上缠着领带的林晚星。她脸色瞬间变了。
“防毒面具呢？不是每个出口都配了？”
“被换了。”林晚星心声颤抖，“全是假的，滤芯都没装。”
苏绣眼神一冷，转身就往回走。
十秒后，她拎着一只高跟鞋回来，对着走廊尽头的消防柜猛砸。
“哐！”第一下，玻璃晃了晃。
“哐！”第二下，裂纹蛛网般蔓延。
“哐！”第三下，整块钢化玻璃轰然碎裂。
她伸手进去，掏出一个黑色防毒面具，二话不说冲回来给林晚星戴上。
橡胶边缘贴上脸的瞬间，林晚星吸到第一口过滤后的空气。
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正要说话，突然瞪大眼，心声脱口而出：“等等！看里面！”
苏绣动作一顿，立刻翻转面具。
在滤芯边缘的塑料壳上，刻着三个极小的字——
**顾明渊**
空气静了一瞬。
林晚星的心声炸了：“这狗男人连防毒面具都要刻名字？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干的？中二病晚期啊！”
苏绣冷笑一声，把面具塞进林昭手里：“拿好了。这是证据。”
林昭低头看着那个面具，手指慢慢收紧。他咳得说不出话，但眼神死死盯着那三个字，像是要把它们烧穿。
苏绣蹲下来检查他的状况，眉头越皱越紧：“你吸入多少了？”
林昭摇头，示意没事。
可他刚想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墙边。
林晚星心声急了：【哥你别硬撑了！你现在吐血了！】
苏绣一把扶住他，语气凶：“少演英雄，你现在是病人！”
“咳……还行……”林昭挤出两个字，手却始终没放开那个面具。
苏绣抬头看林晚星：“你能走吗？”
“能。”林晚星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点头，“就是头晕。”
“那就走。”苏绣站起身，一手扶林昭，一手拽林晚星，“防空洞有备用通讯系统，我们得联系外面。”
三人刚挪到通道中央，头顶的通风口又传来“滴”的一声轻响。
像是某种设备启动的提示音。
林晚星猛地抬头。
她看见通风口边缘有一道细小的裂缝，正缓缓渗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透明气体。
那气味很淡，但熟悉。
金属锈味混着甜腥，和刚才一模一样。
【操！还有第二波！】
她心声刚吼完，就感觉脚下一软。
面具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呼吸像在吞火炭。
她抬手想扒拉，却发现苏绣已经冲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快。
她冲到通道尽头的阀门箱前，一脚踹开门，抄起灭火器就往通风口喷。
泡沫喷了满天，可那股气还在往外冒。
林晚星靠着墙滑下去，手指抠住面具边缘。
视线开始模糊。
她看见林昭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身子一歪，重重撞在墙上。
苏绣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忽然冷静得可怕。
她扔掉灭火器，从旗袍暗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反手划向通风管接缝。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管道松动的一瞬，一股浓烟喷出。
她屏住呼吸，把刀卡进缝隙，用力一撬——
“砰！”
整段通风管炸开，黑烟四溅。
她被气浪掀翻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下。
林晚星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苏绣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那把刀，而通风管断裂处，掉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
盒子外壳印着一行小字：
**GS-07 神经抑制剂 发射单元**
她的意识彻底断片前，心声飘了出来：
【这玩意儿……还能远程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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