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把车停在街角，熄火后没立刻下车。她盯着手机屏幕，心跳预警APP上大哥林昭的心率曲线一直在飙高，不是激动，是紧张。
这不对劲。
一个小时前她刚回家，洗了把脸准备躺平，结果二哥林明煦打来电话：“姐，大哥今天请了假，去了市中心那家‘云咖’，定位显示他和一个女性坐在一起，已经三十七分钟了。”
她当时就从沙发上弹起来：“相亲？”
“不像。”林明煦说，“他心率波动像在应对危机谈判，不是约会状态。”
林晚星抓起外套就出门。她不信林昭会突然想谈恋爱，更不信他会选在这种地方谈。关键是，这个人是谁？
她走到咖啡厅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包辣条，边拆边往里走。透过玻璃墙一眼就看到了林昭，坐在靠窗的位置，西装笔挺，脸色比打印纸还白。对面是个女人，穿米色长裙，妆很精致，正笑着说话。
林晚星挑了张离他们最近的桌子坐下，打开手机假装刷视频，耳朵竖得像天线。
女人抬手撩了一下头发，动作很自然。但就在那一瞬间，林晚星看见她鼻梁中间有一道反光——太整齐了，像是塑料边缘被灯光照到。
她差点笑出声。
**这女的鼻子是假的！**
心声一出，整个咖啡厅都安静了。
连背景音乐都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
女人的笑容僵住，林昭猛地抬头看向林晚星。她没理他，继续盯着那个女人的鼻子。
果然，对方开始不自在地摸鼻根，越摸越快，最后“啪”一声轻响，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东西从鼻尖弹出来，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全场人都看过去了。
林晚星慢悠悠站起来，走过去捡起那块东西，塞进密封袋里，顺口说：“不止鼻子，下巴也垫了三层！整容医院发票还在包里吧？”
女人“腾”地站起来就想跑。
林昭反应过来要拦人，手一挥打翻咖啡杯。瓷片碎了一桌，玻璃渣扎进他掌心，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在桌面画出一道弯弯曲曲的痕迹。
林晚星瞥了一眼。
那血痕形状有点眼熟。
她没多想，赶紧掏出手机给林明煦发消息：【速连店内监控，查这女的入场记录，顺便帮我屏蔽社交平台上传功能，别让这些傻瓜乱拍。】
不到十秒，林明煦回信：【已锁信号，现场画面不会外传，但已有三人录屏成功上传，标题分别是《豪门相亲现整容女》《假鼻子当场飞出》《林家长子被坑惨》，点击量正在涨。】
林晚星翻了个白眼。
这时那女人已经冲到门口，手包落在座位底下没人发现。林晚星弯腰捡起来，掂了掂，挺沉。
她回到桌边，用薯片袋裹住手包，防止内置芯片发送定位。然后对着林昭说：“哥，你下次要是再搞这种活动，提前跟我说一声行不行？我好准备个防诈手册发给你。”
林昭没说话，左手紧紧攥着右手伤口，血还在滴。
林晚星叹了口气，撕了张纸巾给他：“别装深情人设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跟被雷劈了没区别。”
林昭终于开口：“你怎么在这？”
“路过。”她说，“买辣条顺路看看你有没有被骗钱。”
“我不是……”他顿了顿，“我只是见个朋友介绍的人。”
“朋友介绍的？”林晚星冷笑，“你朋友是不是姓顾名明渊？”
林昭闭嘴了。
林晚星打开手包，里面没什么贵重物品，化妆品、口红、身份证——名字叫许婉，职业写的是艺术策展人。她翻到夹层，发现一张照片。
是顾明渊。
而且脸上画了个乌龟壳，四肢齐全，绿油油的。
她又抽出第二张，还是顾明渊，还是乌龟。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全一样。
每张背面都有字：**还我表哥**。
林晚星愣住。
她立刻调出手机里的监控回放。画面显示这个女人进店前曾在街角停下，撕下一层贴在脸上的薄膜，扔进垃圾桶。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脸也不是真的。
双重伪装。
她马上给林明煦发消息：【查这个人的真实身份，重点搜‘表哥’相关线索，另外把鼻假体成分分析一下，我怀疑是顾氏实验室特供款。】
林明煦秒回：【收到。顺便告诉你，她登记用的手机号是空号，身份证信息匹配度只有63%，极可能是伪造证件。】
林晚星把东西收好，站起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林昭没动。
她看着他桌上那摊血，忽然想起什么，低声说：“大哥你不是恋爱，是被钓鱼。”
林昭抬起头，眼神有点空。
她没再多说，悄悄从本子上撕了张纸，写下“她不是真的”四个字，塞进他西装内袋。
然后大声说：“下次带对象回家吃饭，让我妈看看值不值得我辣条报销！”说完转身就走。
出门前她扫了一眼街道。
陈叔的人已经在对面巷口蹲好了。她朝那边扬了扬下巴，示意盯紧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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