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俊和吴王世子逃上马车,原以为凭着勋贵子弟的身份,只要离开点翠楼,金吾卫便不会再追来。哪知道他们这么倒霉,今晚恰逢颍川侯亲自带队巡街,且就在点翠楼附近。
这边刚有人报案,金吾卫便火速赶到。一众世家子弟纵然逃上了马车,却一个都没跑掉,尽数被抓了起来。
金吾卫对他们还算客气,却也没手下留情,直接将人押进了金吾卫大牢。被抓时,胡俊终于见到了吴王世子口中的颍川侯。
那是个神色威严的中年将军,一张脸冷硬得没有半分表情,竟和田二姑有得一比。吴王世子起初还想上前套套近乎,却被铁面无私的颍川侯直接吩咐手下押走。胡忠本想带着胡俊趁乱脱身,胡俊并没有同意,他想着自己就算被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连吴王世子都被抓了,便让胡忠不必担心,赶紧回国公府报个信,也好让老夫人安心 —— 他刚回京没几天,若是夜不归宿,老人家定会为自己担心。当然,胡俊也清楚,这话传回去,老夫人的担心怕是免不了的。
被押进金吾卫大牢的时候,胡俊意外发现,方才在点翠楼和他们打架的那帮儒生,竟然也被关了进来。为首的儒生还在那里高声叫屈,称这事是吴王世子这边先挑起来的,他们才是无辜的受害者。说着,那为首的公子还特意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称自己是薛家子弟。
颍川侯半点情面都不讲,冷冷撂下一句:“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全都关着,等查明白了再说。”
吴王世子见那薛家公子还敢对着颍川侯叫嚣,忍不住嗤笑一声:“到了这儿还想摆身份?皇子人家颍川侯都抓过,你薛家算个毛啊!”
胡俊闻言,有些吃惊地看向吴王世子:“表哥,这颍川侯连皇子都敢抓?”
“对啊,当初三皇子在街上纵马,被颍川侯当场拦下,那马还被颍川侯一马槊捅死了,三皇子从马上摔下来,伤得不轻呢。这事你应该知道啊,当时你还没离京。”
胡俊心里一咯噔。他才来这个世界两年多,哪知道什么三皇子的旧事。但表面上,他只能装作有些恍惚:“哦…… 好像有点印象了。”
吴王世子见他一脸茫然,越发奇怪:“哎,当时那事情那么大,你都不知道?其实也不怪三皇子,当时他的马受惊了,才在街上狂奔。”
“颍川侯刚好路过,直接挡在奔马前面,在马快冲到跟前时,一马槊挑在马腿上,那马当场翻倒,三皇子也被掀翻在地,摔得不轻。事后颍川侯照样把三皇子抓进了金吾卫大牢。”
胡俊听得心里发怵:“那三皇子…… 陛下没怪罪?”
“怪罪啥呀?” 吴王世子摆摆手,“颍川侯又没做错。而且他是国侯,跟普通那些侯爷还不一样,颍川侯一族世代忠于皇家,陛下怎么会怪他?”
“那三皇子后来没报复他?”
“三皇子怎么可能报复?那件事没多久,他就被调去北疆历练了。再说了,以三皇子的性子,也不至于为这种事记恨。”
胡俊这才点点头,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位颍川侯的厉害。
不知道是牢房紧张,还是颍川侯特意安排,胡俊、吴王世子和一众勋贵子弟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那帮儒生则被关到了另一头的区域,离这里隔着不短的距离。
想来是怕两方人隔着牢门再起争执、互相叫骂。胡俊倒觉得这样挺好,最起码今晚能安安生生歇上一觉。牢房的条件算不上多好,却也还算干净。
随后,一众人便跟所有打完群架的小子一样,凑在一块儿互相吹捧。一个个拍着胸脯,吹嘘自己方才打架时有多勇猛,撂倒了对方多少人,招式如何利落。
“没想到啊,胡俊你在学院那会儿蔫不拉几的,武技课和术科次次都不及格,打起架来竟然这么猛,真是没看出来!”
胡俊面上透着几分谦虚,摆手笑道:“小弟哪里会打什么架,不过是看哥哥们都冲上去了,我总不能躲在后面,那也太没义气了。”
说着说着,话题还落到了胡俊的甩棍上,纷纷称那东西实在趁手,嚷嚷着回头也要照着打造一柄,带在身边当防身的家伙。
就在一众人聊得火热的时候,一个声音从牢门外传了进来:“看来你们几个小子的精神头还不错啊。要是没过瘾的话,我从手下里挑几个人,你们再跟他们练一练。”
众人闻声齐刷刷转头望去,就见颍川侯立在牢门外,手里正把玩着胡俊的那根甩棍。
吴王世子和一众勋贵子弟瞬间噤声,方才的喧闹荡然无存。吴王世子挤出一脸讪笑:“侯爷说笑了,我们几个不过是闲得慌,随口玩闹几句。您手下的那些精锐,我们哪里是对手。”
一众勋贵子弟连忙跟着附和,点头如捣蒜。
颍川侯冷哼一声,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胡俊身上:“你就是胡家那小子吧?原以为你在书院里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胆子跟着吴王世子他们打群架。看来不愧是你爹的种,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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