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枕刚收进砖下夹层,萧辰就把林忠叫到跟前,语气冷得像冬夜的风:“林伯,接下来咱们得‘打扫屋子’—— 把藏在芷兰轩的‘眼睛’和‘耳朵’都清出去。” 林忠刚放下装草药的布包,闻言手一抖,布包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殿…… 殿下!您是说…… 咱们这儿有眼线?” 他吓得脸都白了,蹲在地上捡草药的手都在抖,“是太子派来的?还是三皇子?”
萧辰弯腰帮他捡草药,心里吐槽:“这老太监反应比新兵还大,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一边捡一边解释:“以前我浑浑噩噩,没人当回事;现在我‘病愈’要去寿宴,太子、二皇子、三皇子肯定会安眼线,成本低还能盯动静,换你你也会这么干。” 林忠这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喊:“对啊!老奴怎么没想到!要是他们把药枕的事报上去,咱们就完了!” 他急得直转圈,差点踩到刚捡起来的草药。
“别急,按步骤来。” 萧辰拉他坐下,拿出之前画地图的皮子,“你回忆下,最近几个月,负责洒扫、浆洗、送膳食的太监宫女里,谁不对劲?比如总打听我动向、跟其他宫人的人来往频繁,或者有特殊背景的。” 林忠皱着眉想了半天,手指头数来数去,终于列出三个人:“小邓子,负责洒扫,内务府派来的,最近总在您练拳时磨蹭;春桃,浆洗衣物的,跟华阳宫的宫女是同乡,走得近;吴嬷嬷,送膳食的,沉默寡言,上次我看见她偷偷藏您没吃的点心。”
萧辰在皮子上记下三个名字,每个名字旁画了个小问号:“小邓子可能是内务府或太子、三皇子的人;春桃跟二皇子的华阳宫有关;吴嬷嬷…… 先看看,藏点心可能是个人原因。” 他抬头叮嘱林忠:“接下来放假消息,引他们上钩 —— 你跟我‘聊天’,说寿礼是‘祖传古玉’,要小心保管;春桃来送衣服时,你说我夜里咳嗽,旧疾复发;吴嬷嬷那边,先盯着她的食盒。”
林忠赶紧点头,刚想开口练习,就忘了词:“殿…… 殿下,是说‘古玉’还是‘古砚’?我怕说错了。” 萧辰无奈道:“是古玉,记住了,别跟之前的砚台混了。” 两人在院子里 “演戏”,萧辰故意压低声音:“林伯,那方古玉得藏好,别让人发现,寿宴上才能给父皇惊喜。” 林忠配合着点头,声音却太大,萧辰赶紧瞪他一眼,他才慌忙压低声音:“老奴记住了,一定藏好!” 躲在树后的小邓子听得真切,眼睛都亮了。
第二天,小邓子借口 “去内务府领新扫帚”,跑了一趟内务府,回来时脚步轻快,还偷偷往怀里塞了个小纸团。林忠赶紧跟萧辰汇报:“殿下!小邓子去内务府了,肯定是报信去了!” 萧辰点点头:“确认了,接下来处理他。” 他让林忠向内务府递牌子,说小邓子 “洒扫不力,院子里总留落叶,怠慢主子”,要求换个人。内务府哪会为个小太监得罪皇子,当天就把小邓子调走了,换了个木讷的小太监,连行李都没让小邓子多收拾,直接拉走了。小邓子临走前还想找机会报信,被林忠死死盯着,根本没机会。
处理春桃更巧妙。萧辰让林忠找春桃 “谈话”,说:“最近正殿附近的衣服不用你洗了,去洗外围的,那边活多,你多费心。” 春桃脸色一变,刚想辩解,林忠又 “无意” 说:“七殿下心善,知道宫人不容易,要是你家里有难处,跟殿下说,说不定能帮衬一二。” 这话半是点拨半是警告,春桃瞬间明白 —— 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她赶紧点头:“老奴知道了,一定好好干活,绝不给殿下添麻烦!” 之后春桃果然安分了,再也不跟华阳宫的宫女来往,浆洗衣物时离正殿远远的。
最意外的是吴嬷嬷。萧辰让林忠找她问话,刚提 “藏点心”,吴嬷嬷就 “扑通” 跪下,哭着说:“老奴该死!老奴家里老母病重,没钱买药,才偷偷藏点心,想带出宫给老母吃,求殿下饶命!” 林忠赶紧扶她起来,按萧辰的吩咐,拿了二两银子给她:“殿下知道你不容易,这是预支的月例,以后有难处跟殿下说,别再偷东西了。” 吴嬷嬷接过银子,哭得更凶了,磕着头说:“老奴谢谢殿下!以后老奴一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忠回来跟萧辰汇报,还忍不住说:“殿下,您这招太妙了!既解决了隐患,还多了个忠心的人!” 萧辰笑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时候收买比打压管用。” 他心里却吐槽:“这比部队里策反俘虏简单多了,二两银子就搞定。”
清理眼线的这几天,林忠闹了不少乌龙:向内务府递牌子时,把 “小邓子” 写成 “小凳子”,被内务府的太监笑话;给吴嬷嬷银子时,银子掉在地上,滚到床底下,找了半天;跟春桃谈话时,紧张得忘词,还是萧辰在屏风后小声提醒才圆过去。萧辰看着他忙乱的样子,又气又笑:“林伯,你能不能稳着点?比我第一次执行反侦察任务还毛躁。” 林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奴太紧张了,生怕出岔子,还好有殿下您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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