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拿起一块茯苓糕，掰开闻了闻，又抿了一小口，脸色沉了下来。
“不是像，”她放下糕点，“配方比例几乎一样。只是他们用的茯苓粉不够纯，掺了普通米粉，甜味用的是饴糖而不是蜂蜜，成本更低。”
“他们这是明摆着抄袭！”苏婉怒道，“我派人打听过了，周记这两天在赶制大批这种糕点，价格比咱们低三成，说是要在县令老夫人的寿宴上，作为伴手礼分发给宾客！”
沈清辞眼中寒光一闪。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寿宴的伴手礼，不是早就定好是我们沈记的‘四时养生糕点盒’吗？”
“是啊，县令府上是这么定的。”苏婉压低声音，“但我听说，周记的东家周世昌，昨日去拜访了县令的侄子，那位在府城做丝绸生意的李少爷。伴手礼的事，怕是有了变数。”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两人走到窗边，只见周记药行门口支起了几个大摊，正在免费派送那种“养生糕”，排队的人挤满了半条街。
摊子前，周掌柜正大声吆喝：“周记新品，养生糕点！用料实在，价格实惠！今日免费品尝，买三送一！”
人群中有人问：“这跟沈记的好像啊！”
周掌柜笑道：“药膳之道，本就大同小异。咱们周记做药材三十年，还能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再说了，咱们这价格，可是实实在在的惠民！”
“无耻！”苏婉气得发抖。
沈清辞却反而平静下来。她看着楼下热闹的景象，忽然问：“苏姐姐，县令老夫人的寿宴，除了菜品和伴手礼，可还有安排助兴的节目？”
“惯例是请戏班子，今年好像还请了府城来的琴师。”苏婉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清辞唇角微扬：“我想给老夫人送一份特别的寿礼——现场炮制一道‘长寿茶’。”
“现场炮制？”
“对。就在寿宴之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从选材、称量、煎煮，到奉茶，全程展示。”沈清辞转身，眼中闪着光，“周记能抄袭我的糕点，却抄不走我的手艺，更抄不走这现场展示的底气。”
苏婉怔了怔，随即抚掌笑道：“好主意！我这就去县令府上递话，老夫人最爱风雅之事，定会应允！”
“还有，”沈清辞叫住她，“烦请苏姐姐再帮我传一句话——沈记愿在寿宴当日，向所有宾客免费赠送‘秋梨润燥膏’的配方。不是什么秘方，只是寻常百姓都能用的润燥小方子，算是为老夫人积福。”
苏婉眼睛一亮：“你这是要……当众拆穿周记那些所谓的‘秘方’其实并不神秘？”
“药膳本就是为了惠民。”沈清辞淡淡道，“有人想把它变成攀比的门槛，我就偏要让它回归本心。”
送走苏婉，沈清辞独自站在窗前。夕阳西下，给周记门口拥挤的人群镀上一层金色，那些争抢免费糕点的手，看起来竟有些狰狞。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后日寿宴，要么一败涂地，要么——一战成名。
“东家，”阿福悄悄走进来，低声道，“萧猎户刚才托人带话，说他今晚要出城一趟，明日回来。让您……万事小心。”
沈清辞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她没有注意到，对面茶楼的二楼，一扇半开的窗后，周世昌正冷冷看着养生堂的方向。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药瓶，瓶身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红纸，纸上写着一个字——泻。
“沈清辞，”他轻声自语，“要怪，就怪你挡了太多人的路。”
窗外，秋风骤起，卷落一地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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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完
【下章预告】
寿宴当日，沈清辞的现场炮制惊艳四座，周记的抄袭糕点却当场出事——数位宾客食用后上吐下泻！矛头直指沈记，县令震怒。关键时刻，消失的萧执突然归来，带来一个惊人的真相……而沈清辞又将如何自证清白、绝地反击？请看第八十五章《真相与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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